他這一說,使我想起了檔案局的一個人,此人也屬病人,雖不善於解決矛盾,但最愛做調解工作。有一次,他們那有對夫妻鬧矛盾,兩人幾乎兵戎相見,鬧得不可開交。慢慢的把兩家家長都牽涉了進去,雙方家長都在後麵教唆自己的孩子離婚。鬧了一段時間後,兩人就像是仇人一樣,誰也不跟誰說話。但為了得到那套房子,誰也不肯搬出去住,各自占領一間房後,單獨生活。為了氣對方,他們在各方麵開始施展手段,都想把對方氣得先搬出去。如果女的當天做了頓魚,男的必定會在下頓燉隻雞;女的又做了紅燒肉,男的肯定會煨個豬肘子……而且他倆在享用的時候,都會手嘴並動,大吃大嚼,哧哧有聲,互相間的怨氣原來越大,矛盾越來越深。後來他倆的矛盾,逐漸影響到了工作,讓領導介入到了裏麵。先是科室領導給他們做工作,後由單位領導出麵調解。可是,事情越來越糟,他倆把事鬧到了法院。
我前麵說的那位先生知道了這件事後,找到領導,主動請纓。他表示要親自前往那對夫妻的家裏,動之於情,曉之於理的勸說他們和好。那先生說:“如果他倆膽敢再鬧下去,不想和好,那他就不會活著回來。”
經領導批準後,該先生那天下午下班後沒有回家,而是運動到了那對夫妻的附近,在那找了個小飯館,要了兩樣小菜,三兩白幹,吃飽喝足後還不到六點半,就興致勃勃的朝那兩口子的家走去。
這個先生從未去過那兩口子的家,他們見了他後,感到有些吃驚。本來那女的正在做飯,男的正在等待做飯,看見他到家來訪,兩人都停下手過來陪他。該人示意兩口子給他泡了杯茶後,讓兩口子坐在了沙發上,他則搬了把椅子,脫了鞋,盤腿坐在了兩口子的對麵,告訴兩口子,他是來給兩人做調解工作的。他說:“你們聽也罷,不聽也罷,我隻講三個問題,講完後怎麼辦你倆看著辦。”
那兩口子看他是來調解的,很是反感,可又不能明說,隻能等他說完了三個問題後,將他送走了事。
看著兩口子,這位先生說:“我現在先給你倆講第一個問題。”
肚裏空無一物的兩口子,忍著肚裏的鼓聲,瞪大眼睛聽他發言。他講的第一個問題是個哲學問題,兩口子從沒學過,聽著似懂非懂。這個問題結束後,已是淩晨一點整。講完之後,該人喝了口水說道:“下麵開始講第二個問題,題目是國際形勢與婚姻。”
兩口子從未聽說過這麼“嚴謹”的話題,忍著瞌睡繼續聽他講了下去。這個話題結束,牆上掛的大鍾的指針正指向四點三十分,兩口子的眼已經睜不開了。他敲敲茶幾,告訴兩口子,還剩最後一個問題,題目叫夫妻之間的愛。
那女的揉揉眼睛問他:“您準備再講到幾點?”
男的問他:“您是否準備講到八點半和我倆一起去上班?”
他說:“有可能!”
那兩口子一聽他的話,差點給他跪下,異口同聲的說:“大爺呀!我倆已經快要精神分裂了!您就別講第三個問題了!隻要您不講了,我倆馬上和好!請您看我倆的行動!”兩人連推帶搡的把這個先生請了出去。
說也怪,他走後,夫妻倆就相擁而眠,第二天就和好如初了!
這件事傳出後,大家都挺佩服此先生,認為他的本事超過了任何人。
誰能想到,信訪局知道了這件事,打了幾次報告找領導,指名點姓要求把他調到信訪局!信訪局的領導說:“人才難得!哪怕是用我們這裏的三個人換他來,我們也願意!”
最後,在此先生的反對聲中,硬是把他調到了信訪局。
信訪局那個單位,是沒人願意去的,吃苦、挨罵、沒權。他是一百個不樂意去,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後隻好乖乖地去了信訪局。可三個月後,他就被退回了檔案局,那是因為,他在接待老百姓上訪時,總要講三個問題,一般情況下,一上午講一個問題,一下午講一個問題。隻要是他接待的老百姓,沒有兩三天是接待不完的。後來,老百姓就往上反映,說是信訪局極不負責任,弄了個精神病在那兒接訪,要求撤換他,這樣他就又回了檔案局。從此,此人不敢再去給別人上課。小張說的笑話和這個笑話有些相似,都讓人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