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湯奶奶喝稠的,我們喝稀的;幹娘奶奶吃白麵的,我們吃雜合麵的;奶奶吃菜,我們蘸菜湯;奶奶......”
小震細數平時在家吃的東西,話還沒說完,薑三娘就不許他說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明明是你們挑食,要喝稀的、吃雜合麵蘸菜湯的,怎麼賴到我頭上了?”
“你怎麼不說我還給你們買雞蛋糕吃了呢?”
薑三娘氣得咬牙切齒,“雞蛋糕要六毛錢一斤呢,你們仨可沒少花了我的錢。”
小震往後退了半步,不敢看薑三娘。
楊村長眯了眯眼睛,“小震,你們奶奶給你們吃過雞蛋糕嗎?”
小震點頭,“給過,每次奶奶要出去串門都會給我們雞蛋糕吃。”
聽到這話,薑三娘得意地揚起下巴,“聽到了吧,孩子都說我沒給他們喂過藥。”
“雞蛋糕那麼金貴,我都舍得給他們吃,怎麼舍得給他們喂安眠藥呢?”
馬建設皺起了眉,“安渝同誌,會不會是搞錯了?”
“不會。”
安渝笑了,笑得是那麼滿意,“秋生娘不傻,怎麼可能直接給孩子吃安眠藥呢。”
“那天章醫生從小明身上掃下來一些雞蛋糕渣渣,小震說是奶奶給的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你說什麼?”
秋生娘失態地站了起來,隨即意識到這麼做有心虛的嫌疑,又坐了下去。
“一點雞蛋糕渣也值得你拿出來說,看你那沒見過好東西的樣。”
安渝笑了,“章醫生說,燕京或者滬城的大醫院能檢查出雞蛋糕裏麵有沒有摻別的東西。”
一邊說,她轉身走向地上那堆行李,從裏麵翻出了一個油紙包。
油紙包裏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有東西。
薑三娘緊張地攥緊拳頭,鼻孔無意識的放大,咽了咽口水。
馬建設把薑三娘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對安渝的說辭已然信了七分。
看到安渝拿出來的油紙包,林秋霞的神色怪怪的。
“其實,我本來不想把這件事鬧大的,秋生娘畢竟是孩子奶奶,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出院回家第一天,她就帶人來找茬。”
“馬同誌,你之前說可以幫我報公安的話,還算數嗎?”安渝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馬建設點頭,“當然算數。”
林承恩和楊村長互相看了一眼,有心想說些什麼,被楊紅梅以眼神製止了。
薑三娘就是個禍害,有她在,安渝別想好好把孩子養大。
與其每天擔驚受怕,不如直接把人送進去。
聽到馬建設的話,安渝朝著他走過去,慢慢把手裏的油紙包送了出去。
馬建設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接油紙包。
眼看油紙包就要完成交接,薑三娘突然動了,站起來搶過油紙包打開倒進了嘴裏。
整個過程隻有短短幾秒鍾,馬建設回過神來的時候,薑三娘已經把東西咽下去了。
馬建設怒了:“薑三娘!”
薑三娘皺起眉頭,隻覺得嘴裏有點辣辣的。
她嚐過摻了安眠藥的雞蛋糕,微微帶一點苦,絕不是這個味道。
“安渝,你這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