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葉清,謝婉柔,謝煜——我要你們下地獄!
就在此時,突然空中飄蕩著一道迷幻清靈的歌聲——是南疆的招魂曲。
曲子在她的耳邊無限放大,黎清歡隻覺得靈魂都被撕裂了。
隨即一道更大的力道襲來,瞬間將她拽進了虛空。
與此同時——
“不好了!皇後的心好像在快速地腐敗!”
“快!趕緊將心髒送去盤龍寺!”
郊外,盤龍寺,禪房。
禪房雖然簡陋,可裏麵的擺設卻低調間透著人間難得的奢華。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跪坐在佛像前,剛剛完成了剃度。
他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劍眉鳳眸,唇角微微吊著,顯出幾分桀驁不馴來。
雖然穿著一襲灰色僧袍,可依然難掩身上的絕代風華,和那隱隱的殺伐之氣。
正是大啟第一邪王蕭九思,一生殺戮無數,卻在最風華正茂的時候選擇出家剃度的大啟九皇叔。
他有個不能對外人所道的秘密,一個隻能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和蕭衍叔侄兩個因為那個位置鬥狠,在他眼裏蕭衍不足為懼,偏偏蕭衍身邊出現了一個邪裏邪氣會巫術的小姑娘,讓他很是吃了些苦頭。
他從未見過那般耀眼奪目的人兒!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九思眉頭微皺:“外麵怎麼回事?”
護衛低聲道:“回王爺的話,黎皇後被廢,心髒被供在主殿,此時皇家暗衛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你說什麼?黎清歡被挖了心?!”蕭九思踹開門,一把扯出門口的護衛青山。
蕭九思臉色煞白,再沒有得道高僧的淡定從容。
她……死了?
一陣陣的耳鳴席卷而來,蕭九思眼神冷得嚇人。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黎清歡死了的聲音,身體像是被滾了的熱油澆灌而下,疼得他微微發顫。
他想說點什麼,卻嘴巴發幹,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
蕭九思一把推開護衛,朝著前院疾步而去。
“王爺!”青山忙追上,“王爺慎重,那可是皇上身邊的暗衛把守!”
蕭九思咬著牙冷冷道:“蕭衍?豎子罷了!”
蕭九思直接躍上了高牆,像一隻張開翅膀的蒼鷹。
不到半個時辰,盤龍寺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到處是紛亂救火的人群,盤龍寺後山山門卻風馳電掣般駛出一輛馬車,直奔京城的方向。
車帳裏,蕭九思死死盯著手裏捧著的盒子,眼眸微微發紅,沉沉吸了口氣,咬著牙打開。
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許久才睜開,死死盯著盒子裏已經腐敗不堪的心髒。
蕭九思眼尾發紅,咬著牙:“黎清歡!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將自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你……你再活過來對付我啊!來啊!!”
蕭九思低吼了出來,眼角的淚滴在了心髒上。
突然心髒處被眼淚灼燒的地方,隱隱有些變化。
蕭九思愣了一下,拔出腰間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冷冽的血珠滴落在心髒上,本來已經腐敗不堪的心髒竟是稍稍有了一點點的活氣。
“黎清歡……”蕭九思呢喃著,瀲灩的鳳眸微微一亮。
蕭九思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結實強健的胸膛,手起刀落匕首狠狠刺破了胸口。
心頭血順著匕首滴落在心髒上,那心髒居然開始輕微的躍動。
“黎清歡……黎清歡……”蕭九思顧不得疼痛,小心翼翼抱著心髒,眼神溫柔至極。
“讓這顆心髒活著,哪怕用我的心頭血養著也好!”
蕭九思小心翼翼將心髒放進特製的盒子裏,緩緩起身走出了馬車。
他站在山坡上,脫下外麵的灰色僧袍,僧人的高潔也隨之脫去,露出了滿是刀疤傷痕的勁挺脊背。
蕭九思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瀲灩的眸色裏染著滔天的恨意。
“她死了,你們都給她陪葬吧!”
青山忙道:“王爺,現在就回京嗎?”
蕭九思扯過黑袍披上,拿起了他喜愛的蒼冥劍,勾唇一笑:“還俗!回京!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