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歡靠在馬車車壁上閉眼小憩,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猛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黎清歡掀起了馬車的簾子,卻看到不遠處停著一隊人馬,將狹窄的路口堵死。
阿蠻忙掀起車簾:“主子,奴婢下車去問問。”
黎清歡點了點頭。
不多時阿蠻氣鼓鼓的走了回來。
“啟稟主子,前麵是夜王府的馬車,那些奴才凶得很,讓咱們趕緊滾,沒得衝撞了他們主子!”
“可現在掉頭走得話,怕是趕不上謝家宴會了!之前咱們對付那幫歹人就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
“夜王?蕭九思?”黎清歡抓著車簾的手定在了那裏。
這半年她也打聽了很多蕭家皇族的事情,對於蕭九思她倒是看不明白了。
短短三個月,蕭九思感覺像是瘋了一樣。
還俗,帶著私兵圍宮,差點和蕭衍叔侄兩個打起來。
黎清歡眉頭皺了起來,她和蕭九思鬥了那麼久,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是好惹的主。
黎清歡放下簾子:“換條路!”
“是,”阿蠻轉身。
“等等!”
黎清歡猛地捂住心口處,抬起頭死死盯著停在前麵的馬車。
馬車很普通,周身全部用黑色帷幔裝飾,沒有一點別的顏色,給人感覺很壓抑。
此時她卻覺得心口處一陣陣銳痛襲來,隨後痛感一點點緩解。
難道,她要找的心髒就在那輛馬車裏?怎麼可能?她的心髒怎麼會出現在蕭九思那邊?
族老們說,心髒出現在附近,她就能感應到。
難道是族老們上了年紀,記錯了?
“主子,身子不舒服了嗎?”阿蠻忙扶住黎清歡。
“阿蠻,扶我下車!”
黎清歡在阿蠻的攙扶下,下了車,朝著蕭九思的馬車走去。
“什麼人?退後!”夜王府護衛擋住了黎清歡的去路。
黎清歡忙行了個萬福笑道:“諸位大哥,小女子急著赴宴,你們能否行個方便,稍稍挪一下馬車,讓我過去!”
“過什麼過?主子身體不舒服,讓不了!”
那護衛顯得有些急切,倒是不像說謊。
黎清歡眸色一閃,忙命阿蠻取了藥箱過來。
她打開藥箱露出一排銀針,藥丸等物笑道:“這倒是巧了,小女子不才,會一些岐黃之術,不如讓小女子瞧瞧,說不定能對你家主子有些幫助!”
“這……”護衛遲疑了一下,這些日子主子身子日漸消瘦,今天更是走到半道急症發作。
現下這一處荒林裏,哪裏有大夫,不想還真遇到個大夫?
當下護衛將消息稟告了上去,不一會兒青山疾步走了過來,看向黎清歡時眼底愣了一下。
這女子的氣質怎麼有些熟悉?
青山沒做他想,帶著黎清歡便到了蕭九思的馬車前。
黎清歡越走心口處的異動越是激烈,她低垂著媚眼,眸色間卻早已經翻江倒海。
黎清歡站定在馬車前躬身行禮道:“小女子拜見王爺,聽聞王爺患疾,小女子正好會一些岐黃之術,可以幫王爺瞧瞧。”
黎清歡話音落下,天地間一片死寂,許久馬車裏才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聲。
車簾處緩緩探出一隻手,手指修長,手型很好看,根根骨節分明。
拇指上戴著墨玉扳指,更襯托出肌膚的慘白,與這四周的濃黑格格不入。
隨著簾子的掀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五官精致挺括,棱角分明,狹長的鳳眸冷酷無情,薄涼的唇角微微吊著,告知世人他很不開心。
黎清歡再一次見到蕭九思,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境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