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讓黎清歡不可思議的是,短短一年沒見,蕭九思像是生了什麼大病似的。
身形消瘦得厲害,眼眶深陷,臉色更是白的毫無血色。
黎清歡倒覺得他才是被剜心剔骨的那個人!
蕭九思看向了麵前站著的少女,身姿挺拔,容色秀麗,氣質不凡,尤其那雙眼睛。
蕭九思心頭咯噔一下,不禁坐直了身子,仔細看去,眼底掠過一抹失落。
像!眼神太像那個女人了!
可惜不是她……
蕭九思冷冷看向了黎清歡,打了個手勢。
侍衛像是提著一隻小雞崽一樣,將她提到了蕭九思的麵前。
“你會岐黃之術?”蕭九思輕輕轉動著墨玉扳指。
黎清歡笑道:“王爺,不防讓小女子瞧瞧!”
蕭九思冷笑了一聲,慵懶的抬起手臂伸了出去,卻道:“若是瞧不出什麼來,砍了!”
黎清歡眸色一動,一年多未見,這人脾氣更暴躁了。
黎清歡剛搭著蕭九思的手腕,蕭九思懷中抱著的盒子突然發出陣陣灼熱感。
蕭九思登時眸色一閃,滿臉詫異的看向黎清歡。
他用自己的心頭血養著那顆心,整整三個月了。
如今撞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盒子竟是熱成了這個樣子?
蕭九思冷冷盯著黎清歡:“說說看?”
黎清歡臉上的疑惑也深了幾分,退後一步低聲道:“王爺,您是不是每日都要取心頭血?”
蕭九思眸色更深了幾分。
有點兒本事,光把脈就知道取得是心頭血。
黎清歡定了定神道:“王爺,小女子鬥膽一句,這血可不能再取了。”
“你什麼意思?”蕭九思眸色一閃。
黎清歡道:“心頭血不比其他,若是長久取必然會殞命,您怕是取了三個月,已經折了陽壽!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年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嗬!你不是說可救嗎?既然救不了……”蕭九思冷哼一聲,“來人,拖下去砍了!”
“王爺,能救!”黎清歡狠狠抓住蕭九思的衣袖。
四周人頓時傳來低低的抽氣聲,主子一向不喜歡人碰,這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
蕭九思盯著麵前抓著自己衣袖的一雙小爪子,有種想砍了的衝動。
黎清歡忙拿出一瓶藥丸,還是三叔公給她的保命藥。
她畢竟渾身都是藥湯泡出來的,這種增加氣血的東西經常隨身帶著。
她將藥瓶送到了蕭九思的麵前,這一粒藥丸便得煉製七七四十九天,能難得。
蕭九思接過藥丸,倒出來一顆,隱隱覺得熟悉竟像是黎家人的手法。
黎家的人?
蕭九思看向黎清歡,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蕭九思瀲灩的鳳眸緩緩眯了起來,拔出腰間的劍抵在了黎清歡的心口。
“說!你是誰?”
黎清歡忙跪下磕頭,第一次跪蕭九思,感覺還有些怪異。此時她的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小女子是來京都尋親的!不想半道遇到了王爺,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尋親?”蕭九思的劍鋒在她胸口處輕輕劃過,“尋誰?”
黎清歡定了定神,抬眸看向蕭九思:“尋永寧侯!”
“謝家的人?”蕭九思眼神瞬間冷到極點,手中的劍鋒一點點刺進黎清歡本已殘破的胸膛。
蕭九思的劍鋒刺進了黎清歡的心口,盡管心口處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還是有說不上來的刺痛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