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入虎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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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保聽得頭大,還未加勸,她又續道:“你莫以為姐姐我昏了頭。我不傻,莫說平白冒險毫無價值,光是落入修羅獄主木滄海手裏,絕非是‘生不如死’四字而已。像上次那樣耗盡全部心血才得逃脫不死的好運氣,也並非什麼時候都可以有。但你可知,木滄海有多懼怕那人?”

下頷微抬,遙指前隊裏的驢車。

這點丁保也覺奇怪。

本以為蘇戈這位傳奇的二哥——大名鼎鼎的輔國侯蘇輔國必然是勇武奇英、疾風怒濤似的人物,身負絕世武功,所到之處精甲羅列,刀兵簇擁,才能壓服魔神幽狼般的修羅獄主木滄海。誰知廢驛中一見,竟一副弱不禁風的病容,看來連白海亭都比他身子強健,精神飽滿得多。

木滄海可是能在寧無名、唐驚天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蘇輔國卻又是憑什麼壓服於他?

以他身邊軍士武人的能為,一百個蘇輔國都教木滄海給殺了,說木滄海是迫於形勢依附蘇家,被逼無奈、忍耐圖謀,勉強有些道理,“懼怕”雲雲委實太過,難以讓人信服。

“不,不是圖謀忍耐,他應該是打自內心地畏服那人。”

澹台王圖輕道:“這點連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據我側麵觀察,結合他這三個徒弟的言行態度,木滄海超乎想像地畏懼著蘇輔國,他是真的盡心竭力為這位輔國侯爺辦事,如犬狗討好主人。如非萬不得已,他決計不敢不來。”

“你的意思是……”

“他不會在輔國侯麵前弄虛,必定傷得很重。誰能傷他?怎能傷他?又將他傷得如何……這些,難道你不好奇麼?”

她斜頸嫣然,微勾的嘴角抿著一抹淘氣:“再者,有輔國侯在場,木滄海必定乖得貓兒也似,這是深入虎穴的大好機會。他決計不敢教蘇輔國知曉出雲觀裏他兄弟二人跟那百裏屠城坑瀣一氣之事,我若突然現身驛館,且看是誰嚇得魂飛魄散!”

丁保遲疑起來:“萬一……”

“沒有萬一。便有萬一,也壞不過現在。”

澹台王圖怡然笑道:“你道那易大海平白無故,幹嘛換馬給你?我幼時在木宮島有匹小馬,也是西北名種,我爹請了位馴馬西席,不管小馬跑出多遠,一聲長哨,它便即回頭,哆嗦都不多打一下。此乃‘請君入甕’之計。蘇輔國不但沒理由對付你,說不定還有些喜歡你。木滄海他們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與蘇輔國之意相抵觸,那隻好讓輔國侯自己,把矛頭指向你啦。”

丁保登時恍然大悟。

現在他對蘇輔國夫婦有恩,以讒言謗之,恐怕被蘇輔國看穿,若是丁保自己中途逃跑,以蘇輔國之多疑,便有機會能顛倒黑白,反客為主。

大隊甫動,不會與人通過消息,木滄海也不可能預見今晚諸事,此計必是出自蘇婁才。

丁保喃喃道:“我見他豪邁磊落、指揮若定,端是青年英傑,不想卻如此工於心計!可是他又是怎麼認出你我跟他師父有仇的?”

“隻怕三個月來,他們對你我的追殺從未停過!”

澹台王圖笑道:“好啦,一切都是我家老爺心如朗月,一片光明,猜不透小人心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這等卑鄙下流的心思,就交給‘拙荊’好啦!”

丁保被逗笑了,摟了摟懷中玉人,感歎道:“狐狸姐姐,你真是聰明。若沒你在,我險險中了他人算計。”

澹台王圖雙頰暈紅,心裏甜絲絲的十分受用,故意板起麵孔,輕擰他手臂,咬牙狠道:“知道就好!你要再說拙荊什麼的,下回人家問:哎呀,丁大人如此英明神武英雄了得,是你什麼人哪?我便回答:沒什麼沒什麼,家中賤夫而已。聽見了沒?”

丁保“噗哧”失笑,背脊弓如活蝦,抖得差點從馬背滾下,兀自咬牙忍耐。

澹台王圖自己亦“咭”的一聲,連忙雙手掩口,雪綿似的溫軟嬌軀倚著他厚實的胸膛不住輕顫,兩人貼麵並頭,遠望便似一對新婚的小夫妻,蜜裏調油、如膠似漆,再也自然不過。

驢車上的勾誌香遠遠望見,不禁幽幽歎了口氣,放落布簾,垂首不語。蘇輔國縮在車廂一角,環著厚重的貂裘,正自閉目養神。兩人自上車以來莫說交談,就連目光也未曾稍對。人前人後,均是一般的冷淡疏離。

寒門鐵衣衛護著車輛抵達宣化城下,蘇婁才持了侯爺手諭,喚醒城將開門。

那輪值的軍官一見輔國侯的朱印,嚇得差點暈死過去,慌忙開門放行,隻差沒伏地送遠。其時夜已深沉,經過整天的折騰,蘇輔國麵上難掩倦色,騎隊逕往驛館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