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手在操辦賭局的是個身材幹瘦如竹竿一般、眼睛比正常人大上許多還有些向外突的青年人,這人此時正遊走於客棧,挨個收著賭資。
“彭先生押的是哪一邊啊?”有人對著大眼睛青年、也就是彭先生遙遙發問。
青年不做理會,而是悶頭先清點了一下目前收到的賭資,發問那人也不惱,隻是靜靜等待。青年清點完賭資後,這才抬頭向發問那人看去,卻給出了一個讓其他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我押你們說的都不對,和那大漢打的人另有其人。”看到周圍人多少都有點異動,青年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輸了我按一賠一給你們。”眾人這才平息。
就在大多數人全都等著看這個號稱逢賭必贏的彭先生今天會不會翻車的時候,一個蓬頭垢麵、衣著破爛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鬥笠客一行的旁邊,將自己一直握著的木劍狠狠地拍到了桌上。
“道歉!”少年用帶著一股別扭口音的大恒官話喊道。
那大漢極其短暫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被拍到桌子上的木劍,而後抬眼來看少年,極其挑釁道:“什麼道歉?你這小娃子這時候不回家嘬兩口奶,倒管上爺爺我的閑事兒了?”
那少年氣勢上倒是絲毫不輸,極快回懟道:”你娘要還有奶,我倒很願意嘬上兩口。“
大漢沒有繼續反擊,隻是呲牙笑道:“道歉我沒啥興趣,打架我倒是正好手癢。”
少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示意壯漢換個地方打鬥後便要轉身。那大漢卻在此時突然發難,一拳向少年腰眼處砸去。
那少年反應極快,將木劍一橫、護住腰眼,硬接下了大漢這一拳。不過少年明顯也不好過竟被這一拳砸的呲牙咧嘴倒飛了出去,撞壞了不少桌椅後才勉強停住。
一拳之後,大漢麵露驚訝,但也也沒有繼續追擊,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煙塵中明顯還有些緩不過來勁的少年,不緊不慢道:“不錯啊小子,能接下這一拳,你至少有三境的實力,這個歲數能達到這個水平叫聲天才不過分。”
“你這下作把式,叫聲畜生也不過分。”少年雖然此時急需要換口氣,但也不知是實在惱火於大漢的下作手段,還是單純的熱血上頭,絲毫不領情直接罵了過去。
大漢也不惱,給少年留足了換氣的時間:“這可不是什麼下作把式,是正經的江湖把式啊!”見少年完全沒有要搭腔的意思,大漢又問了句嘲諷意味濃重的片湯話過去:“不知這位讓我一拳打的找不著北的大天才,姓甚名誰師承何人?別到時候讓我兩拳打死連個名頭都沒留下。”
“無門無派,姓侯名景,是馬上要給你打到跪下道歉的人。”
“小子,你現在很疑惑我為啥給你留換氣的時間對吧?”沒有理會少年的狂妄,大漢兀自站起身,身軀如門板一般寬大,壓迫感十足。
少年沉默以對。
“其實很簡單,我就是突然感興趣,想知道知道你小子是因為什麼非要出這個頭。”
“那我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覺得這一客棧江湖人士,不知有多少個北原人,竟然沒一個帶卵子的!都讓人罵了娘親,一個敢吱兒聲的都沒有,我不出來打你一頓,傳出去不知道要讓你們這幫南國人取笑成什麼樣!”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你的江湖我謝陽認可了!就衝你這句話,你是個帶卵子的!將來要麼是道邊野狗啃的骨頭,要麼就是這幫沒卵子的北原人拍馬也趕不上的高手!你三境,我也以三境戰你,若我輸了自然給你道歉。”
言罷,侯景手中木劍被陡然出現的火焰纏繞,少年橫劍於胸前,殺向前方鐵塔般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