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將她一手抱起,然後用五行火將小荷的屍體燒掉,這才抱著阿幼朵從房間裏麵出來!
幾個宮娥正等在院中,見她出來,齊齊迎了上來:“軒轅姑娘,阿幼朵還沒醒呀?”
攬月將阿幼朵交給一個看上去比較可靠的宮娥,叮囑說道:“給她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不準任何人吵醒她!房門記得要關上,在我回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軒轅姑娘請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人吵到阿幼朵!”宮娥答應著,一行人往後麵更僻靜的別院走去。
攬月站在院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眼看著天色更晚,心下掛著幽冥宮的事情,又縱身躍上屋脊,趁著暮色往西而去。
這段時間發生了大多事情,她感覺到自己好像一隻陀螺,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可是依舊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慕容裴接連著刺了攬月兩刀,慌不擇路的從大黎行宮裏麵逃了出去,循著心裏傳來的莫名感召,往一個方向疾奔而去!
他的身體裏麵潛伏著一頭凶猛的野獸,將他所有的情感和理智吞噬殆盡。
直到站在蝶後麵前,身體裏麵凶猛的野獸才喘息著,慢慢臣服下去:“母後,裴兒回來了!”
蝶後鐵青的麵色,因為這一聲母後而稍稍緩和了一些,她迎上去,挽著慕容裴的胳膊,柔聲說道:“回來就好!母後就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慕容裴的眼神一片空洞,看著蝶後,有些僵硬的說:“裴兒聽見母後的召喚,再遠也知道回來!”
“傻孩子,來,快坐下讓母後看看,咦,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跡?”蝶後的注意力被他胸襟前麵的幾團血漬嚇到了,急忙翻開他的衣服:“哪裏受傷了?讓母後看看!”
慕容裴低著頭,看著衣襟上的血跡,腦子裏麵電光火石一般,回憶起了攬月那張痛心和絕望的臉:“慕容裴,不要回去,回去之後,你會後悔的……”
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頹敗了幾分,揪著胸口的位置慢慢彎下腰去。
“裴兒你怎麼了?是誰傷了你?告訴母後,母後幫你報仇!”
蝶後緊張的蹲在他的身邊:“是那個女人嗎?那個叫軒轅攬月的女人?”
“軒轅攬月?”慕容裴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在心裏搜尋了一下,卻找不到關於軒轅攬月的任何記憶,不由得茫然的看向蝶後:“誰是軒轅攬月?”
蝶後見他身上絲毫沒有受傷,又不記得軒轅攬月是誰了,眼中漸漸露出寬慰的笑意。
她的失魂引原本是幽冥宮的一種刑罰!
受刑之人要承受七七四十九日的魂魄移位之苦,在這七七四十九日的時間裏,受刑之人沒有自己的意識,完全憑施刑人的意念說話和做事,不是傀儡,勝似傀儡!
若施刑人中途不將那枚小小的符印打入他的身體,那他就要做足四十九日的傀儡,才能慢慢找回自己的神識!
蝶後原本的計劃當中,是將失魂引和失魂引的解法符節全部交給蒼野,這樣的話,四十九日之後,若她的裴兒還執意要回大黎做皇子,便繼續用失魂引控製他四十九日!
一直到他願意接受少宮主的身份,願意守護幽冥宮上下,那失魂引便可以停止了!
蝶後本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慕容裴!
無奈他的態度實在太強硬了,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做這少宮主,她沒辦法,才將失魂引教給了蒼野,叮囑他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可以用失魂引讓少宮主做他該做的事情!
可惜蒼野還是太心軟,失魂引剛剛進入慕容裴的體內不過一日時間,他就用那枚小小的符訣將失魂引解開了!
這一次,若不是她及時察覺,隻怕就會延誤少宮主的即位大典了!
此時見裴兒已經完全乖順下來,蝶後也放下心來,叫了兩名侍女過來服侍少宮主歇下,她自己則出門,去了不遠處一幢光線幽暗的小樓!
蒼野蜷縮在角落裏,正在深深的懊惱和自責,聽見入口處傳來響動,急忙站起身,看著那個模糊的身影,恭敬道:“宮主!宮主,蒼野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蝶後的聲音裏麵,責怪的味道依然很濃。
蒼野低聲回道:“蒼野不該心軟,不該將少宮主身上的失魂引解了,這才讓那軒轅攬月有了可乘之機……蒼野辜負了宮主的信任和囑托,還請宮主責罰!”
說著,蒼野慢慢的跪了下去!
蝶後也不扶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有些憂心的說道:“軒轅攬月身邊有太初神獸,她能夠一夜之間鏟掉羽化門,立玄黃門取而代之,實力不容小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