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左手邊的男子生得肥頭大耳,聞言接話說:“如何不知?花魁雖美,卻是會要命的!咱們本地人都知道,花魁弄月姑娘在這歡香館裏麵掛牌半月,接了十位公子老爺,這十位全部都在第二日就死於非命了,嘖嘖,看來,都是無福消受咯……”
另外一位膚白秀氣的公子笑著說:“今夜這位,一看就是剛到咱們潯陽城,還不知道這花魁的事情呢……”
他們懷裏的一位薄紗姑娘聞言,忍不住好奇說道:“幾位爺這是在說我們歡香館的弄月姑娘?怎麼你們說的,奴家都沒聽過呢?”
錦衣公子呷了一口杯中美酒,笑道:“嘿嘿,美人兒你在這歡香館裏麵,自然是不知道外頭的事情!那十位,據說死狀都十分淒慘,死前都大叫有鬼,自己挖爛了臉,嚼碎了舌頭而死……”
身穿薄紗的姑娘嚇得輕聲尖叫起來:“爺不要嚇奴家,奴家膽兒小!”
錦衣公子摟著薄紗姑娘,言語漸漸多了些輕浮:“爺不舍得嚇你,不過,爺說的可都是真的,官府已經都盯上你們歡香館了……我的小美人兒,來,喝口酒壓壓驚!”
攬月慌裏慌張回到千仞的房間,該死的家夥,居然還沒有完事兒!
那花魁在紅綃鸞賬裏麵發出銷魂的嚶嚀聲,配合著千仞粗重的喘息,春光旖旎,羞得那條通體碧綠的小蛇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眼不見為淨才好呢!
若不是無意當中聽到了關於花魁弄月的議論,她也決計不會進來看千仞做這樣的事情!
她哧溜溜的爬上床,正聽見花魁的聲音綿軟說道:“爺,可喜歡?”
那聲音,攬月隻一聽就認出來了,正是被她封在十方冰牢裏麵的皇甫弄月!
皇甫弄月被血之禁咒反噬,早就變成了恐怖駭人的血人一個,就算她從十分冰牢裏麵逃脫,也不能一轉眼就成了潯陽城歡香館裏麵的花魁呀!
她那容貌,可是算得上世間少有的絕色呢!
正想著,聽見被壓在下麵的千仞悠悠吐息一聲,十分享受的說道:“爺喜歡,爺很喜歡……不愧是花魁,花樣就是多……”
弄月柔軟如柳的身子正又要俯身下去,突然感覺到小腿上麵傳來一陣痛,急忙回頭,居然被一條顏色碧綠的小蛇給咬了!
那小蛇雖然沒有了兩顆尖尖的毒牙,可是這一咬下來,依舊還是在她白皙如玉的小腿上留下了血痕!
弄月大惱,美麗的眸子露出凶光,直接抬手就要抓過來:“敢咬我?找死!”
眼看著就要將那小東西給一把捏碎,千仞的大手突然伸過來,從她的掌下將那小蛇給撈了過去!
千仞烏發鬆散,一臉意猶未盡的慵懶,低頭看著掌中之物,笑得有些邪性:“我的小乖乖,你還知道回來呀?”
攬月打擾了他的興致,他也不生氣,將她放在枕邊,然後抬眼看向麵前的花魁,淡然問:“弄月姑娘,還要繼續嗎?”
弄月對上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突然有些慌亂,急忙扯過旁邊的衣衫,低聲說:“恩客早些休息,弄月就不打擾了!”
說完,胡亂穿了衣服就奪門而去。
千仞看著她的背影,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起身,也將脫掉的衣衫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末了,將枕邊的碧蛇拎起來,抖了抖,誇道:“算你有點兒良心,還知道回來救我!”
說完,將她塞進袖袍裏,跟著也出了門去!
皇甫弄月在院子的陰暗處將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下,身如流煙,從歡香館裏麵溜了出去。
她進入隱秘的林中,在一道氣勢磅礴的飛瀑麵前停了下來,絕色的臉上帶著怒氣,冷道:“出來吧!”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一塊巨石後麵走了出來,到她麵前,謙卑恭敬的神色道:“主人!”
皇甫弄月嗯了一聲,將帶來的生食遞給他,有些沮喪的說道:“榮秀,我今天晚上沒有成功!”
榮秀悶不做聲的在旁邊坐了下來,一邊撕啃手中的生食,一邊含糊說道:“主人,其實我本來就不同意你到那樣的地方以色侍人……我們可以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我能養活你的,我也不在意你的容貌……”
皇甫弄月突然就惱了,走過去一腳將他手中的肉踢飛了出去,喝罵道:“就憑你?你這副鬼樣子還希望我能和你長相廝守不成?”
榮秀被踢飛了嘴邊的肉,也不生氣,隻是腦袋越垂越低,沒有皮膚的臉上,濃稠猩紅的血正慢慢的往下滴淌,一滴一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