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雨晴早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一樣不加理會,此時她覺得自己好像六神無主的小孩兒般,失了主見,聽到肖翼揚的話像個孩子一樣乖乖的等在那裏。也許不知不覺中他已成她的依賴。
車開來了,肖翼揚路上看到雨晴緊張慌亂地好像車的座椅上長出了釘子般,坐著不踏實。手也緊緊地交握在一起,拇指的指甲嵌入到手背裏,牙齒咬的粉唇泛起了白好像她也沒感覺出絲絲的疼痛。
肖翼揚腳底加大了油門,伸出手去撐開雨晴緊緊交握一起指甲嵌入肉裏的手,想給她力量,嘴上勸慰著,“沒事的,別當心,不會有事的。”卻發現她手心裏滿是涼涼的汗液。
表麵再堅強的女人,骨子裏也是柔弱的!
車開到醫院大門口,肖翼揚的車還沒停穩,雨晴推開車門急急的鑽了出去。等肖翼揚停好車找到她時,隻看到她和淚眼朦朧的左母抱作一團站著手術室的門口。紅紅的“手術正在進行中”幾個大字清晰地映入他的眼裏。
雨晴還沒來得及詢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左母就已激動的承受不住突然而來的打擊昏迷在雨晴的懷裏。
雨晴見狀聲音嘶啞地急急呼喊著左母,肖翼揚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大聲的呼叫著醫院裏的醫生前來查看,安排好病房讓左母休息。
父親的手術一直在進行中,母親被告知因受到刺激太過激動昏迷過去,已經注射了鎮定劑,估計明早會醒。雨晴一直徘徊在手術室的門口,坐立難安。
肖翼揚也是一臉的擔憂和急切,勸慰對她也是於事無補。
雨晴真是到了要接近崩潰的邊緣,這邊父親生死不明,還沒該清楚狀況,母親又昏迷不清。她焦躁的一直鎖著眉頭,臉帶愁容,強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還是發現內心的恐慌和軟弱不安。
她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何其慶幸著幸好有他在。如果不是肖翼揚雨晴真覺得自己亂了陣腳,不知如何是好。
手術持續了5個小時,還沒見結束的跡象,外麵天色已經全黑。
雨晴心裏一直在默默地乞討,一定要上天保佑父親,她驚覺自己還沒有好好的孝順照顧父親,還沒來得及讓他和母親安享晚年的幸福,他們一直在為自己操心受累。她不信父親就會這樣狠心的拋棄她和母親,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可心裏的陣陣恐懼、焦灼和慌亂讓她淚濕了眼眶。
雨晴真的很怕,怕上天不再給她這樣孝順父親的機會。父母是她最最親近的親人,她真的承受不住這種生離死別。
也許真的是任何事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都無法親身體會到其中的感受。
直到了晚上10點多的時候,手術整整的連續了8個多小時才結束。雨晴紅腫著眼睛跑到醫生麵前,詢問情況。
當得知父親沒有了生命危險的那一刻,雨晴撲進肖翼揚的懷裏失聲痛哭,臉上終於由焦急變得平靜下來,淚卻流的更凶。肖翼揚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任她鼻涕眼淚在他衣服上塗抹。
此刻雨晴覺得肖翼揚的懷抱是那麼的寬厚溫暖、舒適讓人安心,自己好像是鐵一般沉沉的被吸在他這塊磁石上,不願離開,還使勁的往懷裏鑽了鑽。
肖翼揚仰頭輕聲歎息,驚覺她心裏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而這一刻又是這麼信任般的在他麵前釋放出來。他輕柔地親吻著她的發,她的額頭,吻幹了她臉上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