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星空如墨,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祥和安寧的夜幕中。現在已是晚上9點多了,肖翼揚仍然埋頭在文件中,整個辦公樓裏燈火通明都在加班。
辦公桌上的電話驟然響起了悅耳熟悉的鈴聲,那是他為她專門設置的。肖翼揚聽到專屬的鈴聲,失落的一顆心變得充實、歡愉,抬起埋在文件裏的頭,嘴角輕彎,一抹笑容揚起,接通了電話,語氣深沉低啞,“喂!”
“是我。”雨晴柔聲應道。
“我知道,有事?”肖翼揚心裏激越,嘴上僵硬地卻沒有流露辦法,還是一副強硬地生氣的態度。
“今晚……,今晚回來吧!我做好宵夜等你。”雨晴不是詢問而是要求,她希望他回來,不想他拒絕。
雨晴輕柔又小心的態度讓肖翼揚想到她憋著嘴小心翼翼倔強又讓人忍不住憐惜地模樣,根本容不得他拒絕她,可他今天是真的有事回不去。
“今天可能有點兒晚,我……,”剛剛想說不過去了,卻又不忍心讓她失望,再出口就成了,“你自己小心點兒,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哦!那你注意身體。”雖然肖翼揚是應承她了,雨晴心裏不免還是小小的失落,怕是肖翼揚說的是托詞的話,不過想想他不應該會騙她的,心裏又釋然了幾分。
肖翼揚掛斷電話,臉上的笑容立即爬了上去,心裏不由得也舒了口氣,這幾天的憋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時總想著快點趕完了工早點兒回去見到她。
雨晴本來想等著肖翼揚回來的,她今天心裏很是焦慮,明天是孩子的案子終審的日子,不知肖翼揚知道不知道。她今天給他打電話代表了什麼,她心裏很是清楚。她不想失去他,她知道他對她的真心付出,她也愛著他,如果以後的日子肖翼揚真的走出她的生活,和別的女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想想她都會悲傷地心痛。不能,她不允許自己這樣做,她不能失去他。
她現在很是想他,想現在立刻馬上就見到他,特別的急迫。她需要肖翼揚給她勇氣、鼓勵,需要他堅韌的話語和寬闊的肩膀讓她堅強。心裏有了這樣的衝動雨晴穿戴整齊帶上宵夜就出了門。
來到這座大樓雨晴太熟悉了,公司的人她也基本都認識,他們的關係在幾次外出購物、吃飯被同事巧遇到,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輕車熟路的雨晴就到了肖翼揚的辦公室門口,秘書問她要不要去通報一聲,雨晴沒讓。
辦公室見門虛掩著,她想也沒想來個突然襲擊就要進去,卻在這時聽到了裏麵的人背對著她正在打電話說的話語,“孩子的去留你自己拿主意,但你要考慮清楚,當然孩子的撫養費你不用當心。”
肖翼揚本來插在褲兜裏的手抽出來抬起,按揉了兩下太陽穴,又插回褲兜,聽完電話裏的話語接著說,“但不會因為孩子你就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如果僅僅憑著一時的意氣用事而生下這個孩子,也會是個私生子,難道你也要他和你一樣一生都背負著這樣的名聲嗎?這種尷尬身份苦楚的滋味你自己清楚就得了,還要強加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要慎重的考慮好了。”
電話裏不知說了什麼,隻聽肖翼揚又說道,“你也別哭了,也許當時迷茫失錯的時候真的是有情動,但你也應該明白,現實中的將來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還不如早做打算拿掉孩子好聚好散。女人美好的時光就這麼幾年,你這樣守著一份永遠也不會有結果的感情,值得嗎?何不放手重找幸福。”
雨晴根本就聽不到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麼,實在是太遠了根本聽不清,但聽到肖翼揚的話雨晴心裏已經很明白了。一時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大腦了混亂一片,整顆心都緊緊地糾結在一起,緊繃著神經,似乎連呼吸都不順暢。
手裏的飯盒被雨晴緊緊地攥著,指節分明的突出泛白,好像要把飯盒的提手刻進手掌的肉裏一樣。
掌心的疼痛終於讓她拉回了絲理智,想到對方一定是個女人,那個女人懷孕了,而肖翼揚正想著法子讓她把孩子打掉。那個女人是誰?那個孩子又是誰的呢?肖翼揚的?可能嗎?難道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已經厭倦自己了?心累了?也許吧!而剛剛他的話語肯定也是托辭之語,雨晴實在是不敢想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地上傳出‘桄榔’一聲響,雨晴手裏的飯盒掉落到地上撒了一地的湯水,她身子驚栗地抖動,斂住了心思,抬腳快速的衝出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