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的另一個從幽暗的陰影中無聲無息的潛入大廳,挾持女警作為人質。她將蘇菲手中的手槍踢到牆邊,藏身其後,隻露出半張毫無表情的清秀臉龐,恐嚇道:“放開佩內洛普,否則你漂亮的小警官脖子上就會多兩道醜陋的傷疤。”
布魯斯的回答出人意料:“這樣最好,她就別想把我關進警察局了。”
蘇菲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今天單獨出來執行任務時,心裏所想的都是怎樣立功並獲得獎勵。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與她的期望完全相悖,且自身處理危機的經驗更是欠缺,除了等待奇跡,她一籌莫展,連呼吸幾乎也停止。
索尼婭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眼神閃爍不定,在心中盤算警官的價值是否能換回佩內洛普,另外就是他這樣的回答是否發自內心。她進一步做出試探,手腕增稍微有增加了點力量,短劍就深陷入脖子白皙的嫩肉中,留下兩道唇紅般豔麗的血痕。
“你不覺得可惜嗎,這具年輕誘人的肉體即將噴射出鮮豔的血雨,慢慢枯萎凋謝成毫無生氣的一堆白骨。”她的對白與文森特如出一轍——華麗、誇張並極具攻擊性。
“你可以試試,不過,在她凋謝之前,我會讓你變得像冷凍廠的生豬一樣,體無完膚。”
索尼婭雙手稍微有點放鬆,可以看出她內心的猶豫,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變化,她仍舊態度強硬地說:“你也可以試試,看到底是誰先成生豬。”
“你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與有強大力量的‘白鶴’相抗衡呢?”
這句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布魯斯利用強大的肌肉爆發力,霎那間出現在索尼婭身後,靠在她耳朵邊緩緩道來。
索尼婭聽到耳旁幽幽傳來低沉的聲音,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潮濕的熱氣,這叫她渾身寒毛如同閱兵一樣直立起來,肌膚表麵並布滿了雞皮疙瘩。
她企圖轉過身來,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不過布魯斯的動作更加快捷,伸手按住她肩膀,輕輕一捏,就使她手臂酸麻,頓時喪失了力量,短劍哐鐺掉下去,斜斜地插入厚厚的波斯地毯。
“或者我們來做筆交易——你告訴我艾德琳和文森特在什麼地方,我就讓你們不用變成生豬肉。”
索尼婭凝視著麵無血色的佩內洛普,心中的矛盾像冰與火樣激烈地衝突,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我還能再加上一個條件——讓你們脫離文森特,回複自由之身。”
自由?索尼婭內心受到的衝擊使她全身僵硬,眼睛仿佛是晶瑩剔透的祖母綠貓眼寶石,閃爍出異樣的光芒:“如果你失敗了呢?主人的實力強大得難以想象,你這種剛蘇醒的小白鶴憑什麼能讓我信任?”
“賭博這種投機行為,就是因為有一定的成功機率,帶來巨大的利益,所以才會有人敢於冒險,樂此不疲。對你來說,無論我成功與否,都不會給你造成任何損失。如果成功,你就可以獲得自由;如果失敗,你仍將繼續現在的生活。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願意嚐試賭上一把呢?”
布魯斯眼神中流露出的堅定使她意誌動搖,忐忑的心情就像汪洋中的孤舟漂浮不定。思索片刻後,她略帶遲疑地說:“艾德琳被關在地下室最裏麵那間石門裏,主人現在去了盧浮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蘇菲捂住血痕猶在的脖子,想要堅強地站起來,然而有生以來頭一遭在生死關頭徘徊,過度的刺激令她緊張地血脈膨脹,全身發軟,幾乎使不出力氣來。
布魯斯拾起牆角的SP2002手槍,丟給蘇菲,說:“如果你不想失去解救人質的功勞,就跟我來。”
蘇菲接過手槍,關上保險,強忍住奪眶的眼淚,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離開後,大廳顯得寂寞了許多,索尼婭抱住佩內洛普,想的卻是布魯斯另類的行徑。在她印象中,從來沒有人敢忤逆文森特的意誌,甚至是“白鶴”。在他強大的力量麵前,連長老會都忌憚幾分。這給她帶來了一絲希望,雖然渺茫得像所羅門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