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裏桃花(1 / 3)

丁多元望著媽媽的遺像,悲從中來,又是一陣抽泣,他慢慢地踱進媽媽的臥室,從媽媽的一個老舊的抽屜裏翻出來一本家譜。

順手打開一看,裏麵清楚地記錄著這個家的族譜派係。這個族譜一下子將丁多元引向了遙遠的過去。

在這個古老而蒼茫的大地上,有一戶丁姓人家,叫做丁卓權,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郎中,望聞問切,治療疑難雜症很有兩下子。曾經治療過很多的病人,包括一些難產的孕婦。可是不巧,偏偏有一天,他的診所裏來了一個難產的孕婦,孩子生不出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到他這裏來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可是病人的家屬很強勢,是一個地主的兒子,他要求丁郎中一定要給他治好,可丁卓權已經無力回天了。

這個地主的兒子很無賴,一口咬定是丁郎中把他的媳婦給治死了。於是喊上一些人,把丁郎中的家裏來了一個大抄家,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破壞了,還搶了他家裏的錢財。

丁郎中沒有辦法,索性一口氣帶領家人來到了千裏迢迢的京城城外一個繁華的集鎮。在這裏他開始安營紮寨住下來,過上了“平靜”的郎中生活。在這裏,他研發出了一種膏藥,能夠治療很多的疾病,很是神奇。他給這個膏藥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丁克元始康複琵琶膏”,元,就是各種疑難雜症的根本因素,始,開始,對根本因素的抽絲般的慢慢根除。後來幹脆就去掉了“丁克”,叫“元始康複琵琶膏”,一時間,又開始遠近聞名起來。

這天,丁卓權正在守在自家的藥房前,這天的膏藥已經賣到隻剩下最後一副了。正準備收門歇息,突然,馬兒“啼而,啼而,啼而”一陣亂響,隻聽得“噓!”的一聲和馬兒驟停住後發出的一陣嘶鳴聲,一個騎馬的英俊少年翻身下馬,將馬兒都沒有栓好,就直奔藥櫃。氣喘籲籲地說:

“掌櫃的,快來給我一副膏藥,我家的妹妹得了急病,快不行了。快!快!”

丁郎中趕忙將那最後一副膏藥包好,遞給少年。那少年將一塊大洋往櫃上一扔,也沒有待找多找少,就又奔出門去,翻身上馬,兩腿一夾,“駕!駕!”連聲,一溜煙而去。

不多日,丁郎中的藥房門前來了來了兩個青年女子,在門外哭哭啼啼,丁郎中將兩人迎入客房。

原來,這個年輕女子即是原來那個英俊少年的生病的妹妹,在近幾天裏,家裏連生變故。一個京城裏的闊少要將這個原本平安殷實的家庭弄得支離破碎、家破人亡,這個闊少叫範齊安,是皇上欽點蔭庇的貴族,有權有勢,範齊安不知在那天遊玩的時候看上了也正在遊玩踏青的這個年輕女子周麗媛周氏,於是,要強搶周氏做他的第三房老婆,而周氏則死命不從,周氏的家在當時也還算是小康人家,而周氏也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果不出此意外,她應該也落戶了大戶人家,結婚生子,一路凱歌。可是由於她的死命不從,範齊安安排了幾個打手將周氏的家砸得七零八落,還打傷了周氏父母及兄長周武。妹妹也鬱氣上身,愁腸百結,一病不起。不久,周氏父母雙雙含恨死去,周武在草草安葬了父母之後,用丁郎中的膏藥貼了貼處在病中的妹妹周氏肚臍眼上,看妹妹稍有好轉,也遠走他鄉,和妹妹分道揚鑣,各奔東西。結果,妹妹周氏和與她性同姊妹的丫鬟羅氏兩人一同流浪、乞討到了丁郎中這裏。

丁郎中聽得如此行徑,義憤填膺。對周氏、羅氏兩人產生了一種異常憐愛的感覺,就將兩人納入家中,似家人對待。那周氏在丁郎中家裏也放下身價,在丁家忙裏忙外,非常勤快,很快就成了丁氏膏藥生產的一棵頂梁柱。

不久,丁郎中將周氏納為側室,半年之後,誕下一個兒子。此兒子便是丁多元的前生,叫丁複喜。他的各個基因都和丁多元基本一致,並且,若幹代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在丁多元的父親以及他父親的父親,都會常常憶記起這個前生。

說起這個丁複喜,是個人人見誇的人,他從小就聰明伶俐,在小夥伴中也是一呼百應的小頭目,因為他的聰明,從小就把一個惡貫滿盈的地主整得焦頭爛額,周圍的老百姓,一談起他,就立馬來了興趣,把他的故事放大,成為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必有的談資。長大後,丁複喜長得膀圓身粗,身材魁梧,可謂能文能武,一心想求得功名。可是每次他都止步於鄉試之前,幾次失利之後,他最後終於幾經周折,考中當時的探花,真可謂寒窗苦讀,終有收獲。最後他撈得一個官職,屬於一個郡的知事,是個副手,相當於一個縣令級別。這個時候,丁複喜很小心地把仍在作惡的媽媽的死敵範齊安給收監懲處了。

事情是這樣的,範齊安仍舊喜歡拈花惹草,在京城城南,他又瞄上了一位妙齡少女肖仕梅,準備把她強搶到家。這天,他派了幾個家丁到了那個民女家,不由分說,將正在家中的民女肖仕梅搶到了自己的深宅大院。而這個肖仕梅,是這個家庭的獨身女兒,肖家老漢氣憤至極,跑到縣衙裏敲起了堂鼓,大喊“冤枉啊,冤屈啊!”那個縣令一聽是“範齊安”,心神一下變得不太安寧起來,正準備給肖老漢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好遠離這樁官司,有個台階好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給自己身上黏上腥,免得日後一身騷”,遇到這個不對等的冤家對頭,隻有犧牲弱者,那強者的後台不知有多硬呢?!

而管轄這個縣的郡守知事丁複喜早就在關注這個案子,他親自到這個縣裏“視察”,旁聽這個案子。在“關鍵”的時候,給予“指導”和“點評”,在這個縣令辦案遇到壓力,左右搖擺不定時,丁複喜一方麵給縣令申讀朝廷的金科玉律,一方麵給縣令說明這是郡守的旨意,現官要服現管。為民執法,縣令終於戰戰兢兢地從嚴查辦了範齊安。這一動作,給當地人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人們都歡欣鼓舞,人心大快,隻不過朝廷大臣中出現了微妙的兩派對立麵。人們都心底極誇丁複喜,而傀儡縣令和事後知曉的郡守都順應民意,不覺處置這樁官司有何不妥。當朝天子也在一個排官的場合將丁複喜的官位升了幾級,提升為“江南撫查”,管轄三郡四縣。

日複一日,星轉鬥移,朝廷重臣之中兩派勢力也在發生此消彼長的變化。丁複喜他們倚重的一派重臣受到了排擠和打壓,自然,丁複喜的日子也很不好過了。後來,丁複喜索性辭官回家,將父母家眷一並接到江南一個農家莊園,過上了與世無爭稍顯安逸太平的生活。並將舅舅周武一家也接到了這個農莊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