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白衣男子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林風,可是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絲複雜的神色在皮埃爾身上是很少見的,不為別的,作為鎮南王世子的他本來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兒時溺愛他的鎮南王就在他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從功法、丹藥到老師、陪練,無一不是罪上乘的。
當然,皮埃爾也沒有讓他老子失望,各方麵無不是出類拔萃,甚至在二十歲時便達到主域位巔峰,進入天位指日可待!
試問對於這樣的皮埃爾來說,還有什麼值得他欣賞的呢?
而此時他複雜的神色卻源於一種掙紮。林風這手隔空取物卻是讓他震驚,他本意是想戲弄林風一番,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所以他隻能做出一副本來就不準備出手的樣子。而另一方麵,他的本意是想殺掉林風,給兩閣七派一個交代,或者說此時他真想讓林風死,因為高傲的他絕不允許別人比他強。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林風緩緩念道:“隻是不知道在下今日能不能回去?”
“哈哈……”皮埃爾的笑聲中充滿真誠:“看來閣下也是懂酒之人!既是酒逢知己飲,那麼你我二人不如多飲幾杯?”說著便另外取出兩壺美酒,將其中一壺拋與林風。
林風接過酒壺便知道自己所猜測的不錯,這壺酒與剛才那壺外表雖然一樣,但是更加濃烈的酒香說明了兩種酒的不同。
據他所知,在嶺南能有如此酒香的酒隻有一種……千日醉。而民間卻把這種就叫做不知何處是故鄉!這些卻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此酒是定南國皇室禦用之物。林風也是少年是在一個皇親家中偷喝了一點。
對方居然隨身帶著皇家之物,在加上如此年紀,他很可能就是鎮南王唯一的兒子……皮埃爾殿下。
“有何不可?”林風豪邁地舉起酒壺示意後一飲而盡!
“閣下果然豪氣!”皮埃爾也是一飲而進。
酒過三巡之後,皮埃爾緩緩開口道:“看來閣下也是學武之人,在下冒昧,有一個問題想請教閣下,可否不吝賜教?”說完後一雙俊美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風。
“兄台但說無妨!”林風微微一笑,他知道較量已經開始了。
皮埃爾見林風答應,也沒有多餘反應,淡淡道:“我學武之人,無論是武修還是法修無不是以追求力量為目的,可是個人側重點卻不一樣,不知閣下以為,對學武之人來說,最中要的是什麼?”
林風知道皮埃爾這是在試探自己,可是他的問題卻引起了林風的認真。
是啊,自己習武這麼長時間有何曾問過自己,對自己來說最中要的是什麼呢?林風暗暗想道。
自己從孤兒一路走來,曾經得到過,失去過,痛苦過,歡笑過,也曾發誓努力追求至高的力量,可是這些卻不是根本,而根本卻是有一種力量支持自己不斷克服艱難困苦走到幾天,可是自己卻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這種力量究竟是什麼!
在前世,便有一些人類導師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很多,而有精神的人卻少之又少。當時的林風對這話沒有一絲感觸,而今天他才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看著遠方緩緩說道:“心外無物……”
皮埃爾一直密切地注意這林風的變化,而林風在這麼段的時間內就有了自己的答案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而與此同時,他也發現,林風回答完問題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似乎多了一種叫做堅定的東西。
皮埃爾記得,他的老師,天一上人,在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可是做了數不清的準備。首先用清靈之水為他洗去全身汙垢,而後用讓他用天演淨身咒護住本心,而後又在他身體四周布下驅魔大陣,待得純陽之時方才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
按天一上人的說法,這個問題是對本心的拷問,一般人沒有充足的準備很容易在問題中迷失自我,從此瘋癲成癡。
而能通過拷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曾經經曆過本心拷問;另一種就是天資卓越,心智無比堅毅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