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軒手折扇依舊搖著,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這樣一個男人尋歡的地方,你來這裏又是為何?”
這數九寒天的,也不知道拿個破扇子扇個什麼勁兒,故作風雅!
司徒嫣在心裏暗罵,剛走了一個,這又來了一個,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難道這些該死的王爺是要來這裏開會嗎?
心裏一頓腹誹,臉上卻還掛著笑容,
“民女是一時走錯了地方,誤打誤撞過來的。”
“是嗎?”
白黎軒好看的唇角挽起,黑眸明光流轉,
“可是我剛剛看你跟那個老鴇好像很熟的樣子啊!”
司徒嫣嗬嗬的幹笑了兩聲,
“王爺定是看錯了,民女是第一次來。”
“司徒嫣,”
白黎軒忽然正色的看著她,
“是不是駙馬府裏的人苛待你,所以你才想出這麼愚蠢的辦法來這裏賺錢?”
司徒嫣神情一愣,原來他竟然以為自己要來當妓女?
不禁心裏冒火,你妹才會來當妓女!
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想辦法糊弄過去先。
司徒嫣然後默默的低垂了眼簾,
“王爺一定要這樣,拆穿別人的痛處才開心嗎?”
司徒嫣本是將錯就錯想將事情蒙混過去,但是她低眉斂衽的樣子看在白黎軒的眼裏確實那樣的楚楚可憐,不禁暗想,這個女人嬌羞起來,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可愛!
不由得一時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你有什麼難處盡管跟本王說,隻是,以後不許再踏進這種地方半步,想都不許想!”
司徒嫣暗中嗤鼻,你是我什麼人,要這樣命令我,他竟跟白鈺說話的內容一樣,就連語氣都一樣,這白家的男人都是這般的傲慢霸道嗎?
可是不管怎樣,他那份不管是真是假的關心,多多少少令司徒嫣有一點小小的感動。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直接將司徒嫣心中那感動的小火苗一下就給澆滅了。
“要不是怕你丟了我那長公主姑母和那駙馬姑父的顏麵,我還真的懶得管你這檔子閑事。”
果然白家人沒一個好動西,司徒嫣忿忿的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接著道:
“無論如何,民女都感謝王爺的好意提醒,那民女就先告退了。”
司徒嫣沒等他再說話,就快速的轉身出了門,一直站在外麵焦急等待的老鴇急忙迎了上來,
“主子,怎麼樣?”
司徒嫣搖頭,
“這個不行,趕緊打發他走。”
老鴇一副了的表情,
“咋的,這小哥的房中術技術不行?”
司徒嫣無語的望了一回天,真不知這老鴇上輩子是不是沒男人要,整天一腦子齷齪的想法,
“那人是我的仇家,他是來這裏搗亂的,呆會兒他若問起,你千萬別說我是這裏的主人,否則咱們君子堂就等著被他一把火燒了吧!”
老鴇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個黃毛小子,他會有那等能耐。”
司徒嫣覺得今天她光望天都要仰斷脖子了,
“你看那小子身上的錦衣華服和腰中玉帶像是普通人嗎?”
司徒嫣心中又暗暗加了句,你那雙老眼是瞎了嗎?
這時白黎軒也信步走了出來,司徒嫣忙提高聲音,
“媽媽,不好意思啊,我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不太適合這一行,所以咱們還是後會無期吧!”
司徒嫣說完匆匆的跑下樓去,老鴇則眼冒紅光的走到白黎軒跟前,
“小哥,你看用給你找個姑娘嗎?”
白黎軒用扇子擋住老鴇那伸過來的皺巴巴的爪子,
“不用。”
說完也往外走去,老鴇看著他衣袂飄飄的身影,呢喃道:
“若他真是來做男侍的該多好,這麼美味的人兒,真是可惜了。”
司徒嫣出了君子堂直接拐進了一個胡同裏,在暗處看著隨後跟出來的白黎軒站在那不斷的張望,猜想他一定是在找自己,今天的碰麵就是巧遇還是他有意試探,或者是他替白惜玉在暗中調查她?
看來以後不能再以真麵目出現在君子堂了,就連那兩家店鋪也是,此刻司徒嫣覺得,她強烈的需要幫手。
知道白黎軒的身影走遠,司徒嫣才從胡同裏出來,心思煩亂的回到駙馬府,疲憊的躺在了床榻上,在大腦中來來回回搜索了數回,也想不出一個可用之人。
目前她所認識的人當中,能夠信任的隻有鬆竹和白千墨。
鬆竹是個丫鬟,固然成不了大事,而白千墨能成事卻不是她能用得起的,因為他是要做更大的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