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辰心頭一震,王府裏守衛重重,而此人卻猶入無人之境,甚至已經到了自己的跟前竟都沒有發覺,武功之高,恐怕深不可測。
他聰明的沒有朝來人舞動拳腳,而是麵色的平靜的看著來人,
“不知是何方神聖到此,找小王所為何事?”
來人黑布蒙麵,隻露出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抬手將一張黃紙遞到他的麵前,
“王爺將此物送去天惜堂,就說這封信的主人在你的手裏,綁走你女人的人自會將她親自送回來,但是有一點,你不能存動他的心思,否則你會後悔的。”
蒙麵人說完,沒等洛一辰再多問一句,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洛一辰急忙來到院中,看著仍然恪盡職守的那些侍衛,問道:
“剛剛你們可看到有人進來或者出去。”
眾人皆說沒有,洛一辰忿忿的罵了句,
“一群廢物。”
回到屋內,那張黃紙還躺在桌上,拿起打開,之間上麵隻劃了幾個奇怪的符號,竟連一個字都沒有,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拿他開玩笑。
但是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太可能,他洛王府與天惜堂素無交集,即便是開玩笑,也開不到那兒去。
一想到白日裏的被那假白鈺耍的團團轉,洛一辰將拳握的骨節泛白,這個仇他一定要報,不管那人是何用意,姑且相信他這一回。
夜錦瀾那日掉進湖裏之後,便將簇花坊的上下所有人都召集了來,作為一個烹茶女竟然敢將老板丟下湖,簡直是膽大包天。
但是他幾乎是將簇花坊裏所有的姑娘都看了遍,也沒有找到那個坑他的人,心想,肯定是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不敢來了,於是心裏的氣才算消了幾分。
但是家裏的老爹卻沒有那麼識時務,每日隻要見到他就逼著他跟後母的那個娘家侄女定親,夜錦瀾被他煩得不行,所以這兩日幹脆就住在了簇花坊裏。
簇花坊,顧名思義,是個賞花的地方,賞花的人大都是白日裏去,要是晚上有個人頂著漫天的星子站在那裏賞花,那不是有病就是妖精。
黑漆漆的夜,偌大的簇花坊隻剩下夜錦瀾一個人。
白千墨這兩天沒露麵,他連個喝酒的人都沒有了。
一個人無聊的在閣樓上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君子堂,心想司徒嫣那女人花樣多,不如到那裏去找點樂子,免得一個人在這閣樓上無聊致死。
進了君子堂,夜錦瀾先找了個雅座坐下,要了一壺酒,邊喝邊欣賞著舞台上別出心裁的表演。
看了一曲之後,夜錦瀾心裏不禁暗暗讚歎,再一次十分誠心的覺得,司徒嫣,確實適合做老鴇!
這時眼尖的正經老鴇看到夜錦瀾一個人坐在那兒,便扭著肥臀走了過去,
“呦,這位公子,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我們君子堂裏漂亮的姑娘多的是,要不要媽媽我給你找一個過來陪陪你呀!”
夜錦瀾剛要拒絕,忽然看到旁邊一張桌上那個略微熟悉的身影,於是眉毛一挑,一雙桃花眼露出邪魅的笑,
“媽媽,那你就叫那個過來吧!”
老鴇朝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臉帶歉意的道:
“哎呦公子,那個可不行,她不是我們這裏的姑娘,她是位女客。”
“女客?”
夜錦瀾嘴角的笑意擴大,看來司徒嫣這混亂的經營方式還真是有人捧他的場,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遞給老鴇,
“媽媽,去問問她想不想找個少爺陪酒?”
老鴇會意,滿臉堆笑的將銀票揣進懷裏,
“公子,你放心,就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一準將事情給你辦成。”
“那就有勞媽媽了。”
夜錦瀾心想,剛剛讓你找她來陪本少爺的時候,你怎麼就沒這麼熱情呢!
沒過一會兒,老鴇過來了,
“成啦成啦,這位公子,那位小姐說了,讓你過去。”
夜錦瀾唇角一彎,端起酒杯走了過去,心想,今天看本少爺怎麼收拾你!
看到在自己麵前落座的夜錦瀾,那女子似乎沒有絲毫的意外和驚慌之色,反而還笑容淡淡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咱們又見麵了,沒想到你竟然愛好這一行,有誌氣!”
那女子對夜錦瀾先是冷嘲了一頓,接著便是熱諷,
“怎麼樣?那天的冷水澡洗的還舒坦嗎?”
夜錦瀾本以為她看到自己會嚇得求饒或者直接跑調,沒想到卻直接挑釁起自己來了,一時對這個大膽的女人來了興趣。
眯眼笑道:
“好個狂妄的丫頭,暗算了本少爺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挑釁,你信不信本少爺下一秒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女子抿唇淡笑,眼神中表露的神情盡是不屑,
“那我們不如打個賭,看看到最後究竟是誰讓誰生不如死?”
夜錦瀾眯眼瞧她,這女子剛剛眼中劃過的那抹桀驁之氣絕非一般平凡女子所有,看她衣裝平平,不知她從哪裏生出的這種自信和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