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墨狐疑的朝那個茶侍女的背影看了一眼,抬步上了觀花樓。
此時夜錦瀾正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獨自吃著涮羊肉。
自從上次受傷自己被昏迷不醒的送回來,蘇瓔珞便立刻變身成了他的私人管家,整天逼著他吃什麼人參鹿茸猴頭燕窩等各種大補的食物,說是怕他一命嗚呼了,害自己失去容身之所。
這些天他都已經被那些食物折磨的有絕食的心了。
好不容易今天那丫頭出去了,他才終於吃上一口正常人該吃的東西。
“小日子過的挺滋潤那,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了。”
白千墨邊說邊坐在了他的對麵,兀自的拿起旁邊的筷子就夾了一筷子熱騰騰的羊肉放進了嘴裏,接著又喝了一口燒酒,
“嗯,味道不錯!”
夜錦瀾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的看著他一口羊肉一口燒酒吃的爽快喝的愜意,卻絲毫沒有向自己解釋的意思,於是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現在是應該尊稱你王爺呢,還是該稱你堂主呢?”
雖然那日他受了很重的傷,但是白千墨將他帶進攝政王府的那段記憶還是清晰的。
他記得當時進王府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而且白千墨對那裏完全像在自己家一樣的熟悉,還有那個女孩當時管白千墨叫鈺哥哥,結合這一切,夜錦瀾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的結論!
那就是,天惜堂堂主白千墨,和攝政王白鈺,是同一個人。
白千墨將嘴裏的羊肉咽下,目光朝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家那個女無賴呢,怎麼沒看見她?”
夜錦瀾看著他一副鄭重的樣子,還以為他要對自己說出什麼大事,沒想到他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由得咬了咬牙,
“白千墨!”
“你看,你這不是知道我是誰嗎,剛剛還問那些廢話幹嘛?”
白千墨說著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
“說點正事吧!那老道的消息查到了嗎?”
夜錦瀾冷笑了一聲,
“對不起,沒有。”
白千墨放下酒杯,淡笑的看著他,
“那你這個歸言閣的首座是幹什麼吃的,那天我已經帶你去見過那老道的真容了,竟還沒查到嗎?”
“不是查不到,是我根本就沒想查,本少爺不想給你幹了!”
夜錦瀾說著將腰間歸言閣首座的令牌拿下來,放到了白千墨的麵前,接著道:
“我夜錦瀾雖是歸言閣首座,但是從沒拿過你一分酬勞,那不是因為我夜家錢多,而是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
白千墨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我沒拿你當朋友了?”
夜錦瀾嗤笑,
“朋友不會對甘願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還隱瞞身份。”
哪一條有價值的信息不是他帶著那些兄弟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
“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就不會為了救你把你帶進王府,完全可以任由你死去。我當時既然那麼做了,就代表了我對你的信任。”
白千墨說著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是嗎?”
夜錦瀾嘴角抽動了兩下,道:
“算你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你,那老道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一會兒你去歸言閣一問便知。”
白千墨笑著點點頭,他就知道夜錦瀾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剛想褒獎他兩句,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夾雜著氣憤的聲音,
“夜錦瀾,你這鍋裏燉的是什麼?”
白千墨回頭一看,見正是那日與夜錦瀾吵嘴的那個女子。
夜錦瀾吧嗒了兩下嘴巴,挑眉看著她,
“狗肉!”
蘇瓔珞一聽當時就急了,怒氣衝衝的將手裏的東西一扔,吼道:
“夜錦瀾,你這個混蛋!你還我金毛。”
蘇瓔珞一邊說一邊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儼然一副要對夜錦瀾大打出手的架勢。
夜錦瀾一看,立馬站了起來,迅速的離開了座位,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
“我跟你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現在可是有傷在身,你要是將我打死了,可就沒人收留你了!”
聽他這麼一說,蘇瓔珞的本來已經揚起的手,果然停在了半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這鍋裏燉的明明是羊肉,為什麼要騙她?”
白千墨撇著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