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航見她臉上雖然帶著笑,依然倔強的嘴硬,但是眼神中的那抹失望和落寞還是露出了痕跡。
他彎唇笑著安慰道:
“看著師妹這樣的自信豁達,愚兄真是有些自愧不如了。”
白楚航說完抬頭看了看外麵已經生氣的初陽,站起身,道:
“昨夜我給你服下的生肌丸有使傷口快速愈合的奇效,所以你很快就能起身行動了,但是身體還是會很虛弱,我這就回穀中去給你調配一些能讓你的身體快速複原的藥,中午就給你送過來。”
司徒嫣輕輕點頭,感激的道:
“有勞師兄費心了。”
白楚航笑道:
“你我是師兄妹,這樣見外的話,以後就不必說了。”
他說完便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司徒嫣望著那越來越眼熟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凍結。
白楚航剛剛的那些理由諸多牽強,她又怎會聽不出,單是那些黑衣強弩手身上戴著睿王府的標誌,就跟他所說的於理不通。
剛剛故意做出相信他的樣子,就是為了找出他那樣做的真正原因。
他一次次的傷害自己,又總是在事後出手相救,這樣的反反複複,司徒嫣實在是看不透其中的緣由,但是有一點她能肯定,就是白楚航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這樣對她,都沒有真的想要她的命。
這時從龍床的帷幔後麵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四名護法之首的如琴。
她來到司徒嫣的跟前,看了眼扔在睡著的莫言,忽然單膝跪倒,道:
“是屬下沒有保護好閣主,請閣主懲罰。”
司徒嫣朝她虛抬了一下手,道:
“是我命令你們不可輕舉妄動的,況且當時事發突然,與你等無關,無需自責。”
她說著朝莫言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
“你與如棋暗中尾隨著剛剛從這裏出去的那個人,看看他都去了哪裏,都見了什麼人,然後如實的稟報給我,但是記住一點,務必要小心行事,萬不可以身犯險。”
如琴立刻領命,道:
“請閣主放心,屬下明白。”
如琴說完迅速轉身離去。
話說東方靈修與那位白公子逃出牢獄之後,便隨他來到了一個山洞裏,但是剛進洞門口,便感覺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接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處陰暗潮濕的黑屋子裏,一股股發黴腐屍的氣味衝刺進鼻端,嗆得她一陣作嘔。
她翻身從硬梆梆的床麵上爬起,接著昏黃幽暗的燈光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頓時一陣莫名的恐慌從心底升起。
那是一間不規則的長方形的屋子,屋頂比地麵要小上一圈,整間屋子沒有窗戶,沒有門,除了四麵冰冷潮濕的石壁,就隻有一張簡陋的類似單人木床和嵌在石壁之上的一盞油燈。
東方靈修站在屋子裏隻感到脊背冰涼,頭皮發麻,這樣的屋子隻讓她想到兩個字——棺材!
她驚恐不安的在那間狹小的屋子裏不停的挪動著腳步,口中不斷的呼喊著三個字:
“白公子,白公子……”
可是,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叫出多大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任何一聲回答,回旋在耳邊的,隻有被石壁阻隔回來的自己的聲音。
那帶著顫音的長長的尾聲讓她感到更加的驚悚恐怖,似乎那聲音根本就不是在她的喉中發出的,而是來自石壁外麵的一種難以形容的滲人的聲音。
更大的惶惑不安讓她幾近抓狂,她用雙手胡亂的在冰冷濕膩的石壁上不停的摸索,纖細的手指用力的摳過每一條縫隙,企圖找到一道生門。
但是,直到她將石壁上所有的縫隙都摳遍,直到指甲磨斷,十根手指都鮮血淋漓,也沒有找到一點生機。
最後,她背靠著石壁慢慢的滑坐到地上,之前的狂躁不安已經漸漸被崩潰和絕望所代替。
在與白公子攜手從刑部大牢逃出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接近了幸福的天堂,但是,結果她卻陷阱了地獄。
她渾身發抖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不明白在進入山洞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裏是什麼地方,自己又究竟是被什麼人關在了這裏!
還有那位白公子,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裏,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被關進了這樣一個像棺材一樣的黑屋子裏?
可是,明明是他帶自己到那個山洞去的,這時,東方靈修的心裏忽然閃過一個令她驚懼的想法。
會不會將她關起來的人就是那個白公子,!
想到這裏,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猜想肯定是白公子為何防止她被人找到,才將她藏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