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心知意,他們也互相征服著,她的知己終將為她拱手一切,她的帝王可以縱容她所有的一切,挑釁、質疑、勾引……
再沒有人敢靠近這大殿,所以他們可以隨意放開一切,激情而瘋狂的需索。
這一夜,吟詠未停。
這一夜,笑聲未絕。
第二日,新帝未朝。
他說過為她不早朝,也做到了,他說過送黃瓜給她,也圓滿完成任務,至於送了多少次,就連單解衣自己都不知道了。
新皇登基,立單家之女單解意為後,一時間滿朝驚詫,許多官員甚至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單家是什麼人。而有些了解皇家私密的官員,則悄然道出單家暗衛的身份。
於是,有了更多人的猜測,猜測新皇昔日逼宮時,單家到底給予了多少支持,在朝堂而言,婚姻隻是籠絡人心和鞏固地位的手段,與情愛無關。不管是什麼原因,單家的地位已然超脫一切,但單家一貫的低調竟讓朝臣們巴結攀親無門,甚至不知道單家在哪。
京師,樓府
中年女子坐在上首位,一旁的中年男子有些誠惶誠恐,看著她緊繃的臉,幾度欲言又止。
“他回來了?”女子哼了聲,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裏擠出來的。
“是。”男子望著自己的妻子,有些手足無措。這些年,妻子已少踏足這後院之地,今日突然地出現,倒讓他想討好,也不知道做什麼了。就連一杯茶,都是手腳僵硬的奉上。
看著他的表情,那昔日俊美的容顏上又添了幾道皺紋,心中難免有些唏噓,聲音不由也柔了,“你坐著。”
身在高位,公務朝政總是繁忙的,還有太多的酒宴要赴,好不容易尋到一兩日清靜,家中的夫君也是爭相求在身邊,他不喜爭寵,常常是一人獨居一隅,有時她縱然想來看看,也被絆住了腳,一拖又是數個月。
“傾岄多大了?”女子捧起茶,拉起了閑話。
“二十五了。”男子苦笑了下,還是順從地開了口。
“這麼大了?”那手在空中一停,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我竟以為才二十一二呢。”
喃喃自語中,她忽然瞪向男子,“你二十五的時候,傾岄都滿地撒歡了,你也不知道和我說為他尋門親事。”
男子張了張口,卻隻有苦笑。
那個兒子,他比誰都清楚,心比鴻鵠高,他隻要提及親事,一準第二天就看不到人影。
“多好的親事啊,說來我聽聽啊。”遠遠的,清泠泠的嗓音幽幽傳來,帶著幾分涼薄。
青衫碧影抱琴而來,頎長秀美的姿態行走間猶如仙子臨世,倒是那唇邊一縷輕薄的笑,破壞了幾分端莊的美感。
她的兒子,這般的姿容無雙,隻怕整個京師也找不出更加絕色的男兒,那容顏像極了他的父親,卻比他的父親更加的出色。
這幾年,她來的少,兒子在的時間更少,也不知有多久不曾見過了,看著眼前俊秀出塵的兒子,她竟然有些恍惚,不由看向身邊的中年男子。
當年遇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般一身單薄的青衫,手中抱著琴,溫文爾雅的站在柳樹下,湖畔水波粼粼搖曳了他的倒影,看上去有種隨波而去的不真實感。也就是一刹那,她起了珍惜的心,固執的將他留在身邊。
兒子遠比他當年還要俊美過人,也更加的飛揚,眼角眉梢的不羈就連她這做母親的都壓製不住。
那眼底的精明,那絲絲跳動著的光芒,眼波流轉間的心思,更非常人能駕馭。
她有了那麼一絲的驕傲,也有了那麼一絲頭疼。
“一別經年,母上大人別來無恙哈。”他懶懶的說了聲,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完全不在意她身上凝重的氣勢。
“母上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是哪家官宦人家想要與我們家結親,你該嫁該娶的兒子女兒都用完了,現在想到我了嗎?”那慵懶的語調裏,根本沒有兩分正經。
他的話隨性,她卻能感覺到那目光不過片刻的掃過自己,似乎就已將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朝中風雲瞬息萬變,當皇上立後單家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大臣彼此心中頓時有數,將來皇上倚仗的重心必定和單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