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早就來了?”一枚竹葉不過三兩滴露水,這小半瓶的水最少也要集上一兩個時辰,那他豈不是寅時不到就來了後山?
伸手拂去,他大氅上也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發梢間也是同樣。
“你喜歡‘忘情’,但是‘忘情’酒性過烈,名字多少也不好,我想釀種清甜的酒給你。”他動作幹淨利索,又是幾枚葉片上的水珠落進瓶中,“又是娶夫,又要立後,總是逃不離酒的,這種酒不需要釀製太久,隻要我動作快些就能趕上。”
“你……”心口忽然有些堵,說話也澀澀,“介意嗎?”
她與單鳳翩,那是正式拜堂成親的,傾岄她也給足了樓家麵子,風琅琊那不需要她操心,他自會鬧的天下皆知,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有儀式,而楚濯霄默默的跟隨在她身邊,倒更像無名無分的小爺。
他不介意,她也知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
楚濯霄一直就不是好鬥的人,雖然性格陰鬱孤傲,但為了她足以做出任何退讓。他的眼中一向沒有世俗禮教,隻有這個人,真真切切的她而已。
“霄。”她忽然仰起頭,“我們去個地方好不好?”
“哪?”他有些錯愕不解。
“立後大典還有三個月,我不想呆在家中,你會陪我的吧?”她拉著他的袖子搖著,口氣中很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這一招對付楚濯霄屢試不爽,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摟上她的腰,身形如鵬鳥展翅,朝著山下掠去。
她沒有問過他,她隻是緊了緊抱著他腰身的手,給他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
似乎是被單家籌備婚禮的事情憋悶壞了,一入街市,單解衣像是回歸到林間的鳥兒,不停的在各個攤子間遊走著。那如魚得水的歡快,即便是楚濯霄也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往往是才找到她的身影,轉眼又不見了蹤跡,當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紫色的麗影時,她的手中已經是滿滿的一個大包裹。
他想要結果包裹,卻被她搖搖頭距離,雙手環抱著,很是神秘。
一路歡快的遊玩,楚濯霄沒有問過她想去哪,隨單解衣的性子放任著,即便在鬧市中尋找了大半個時辰才找到她,他也不會有半句苛責,而是緊緊地擁著她,雖然他心中明白,這都是她在故意調皮搗蛋。
這一次他尋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街頭賣字老者的身後,欣賞著老者在紙上飛快的寫著,而她放下幾枚銅錢,在他還不及看清的時候將紅色的信箋放入了懷中。
他不問,是因為他愛她,所以縱容她,但不代表他不會在其他方麵輕饒她。
夜深人靜的客棧裏,略微一點點聲響都會驚醒人,床榻上的女子咬著唇,在男子狠狠送入體內時隱忍著,隻是喘息聲已透出了些許低吟。
那雙水濛濛的眼瞳可憐地望著身上的男子,討好求饒的神情裏,卻是伸手將他攬住,修長的腿繞上他的腰身,纏的更緊。
“解衣。”他呢喃著她的名字,汗水滴落她如玉的胸膛,隨著她的呼吸聲將自己深埋。
“霄……”她的喉嚨間擠出破碎的音,在他霸道的動作裏顫抖了語調,隻能攀著他的身體,在他不住的輕吻中迎合著,發絲在搖擺中甩動,飛舞著旖旎的痕跡。
“今天,你藏了什麼?”他魅惑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流淌,威脅的意味十足,在這樣的情勢下,任何武功內力都是多餘,如此緊貼的身體,他居高臨下的姿態,足以讓他掌控全局。
這就是楚濯霄內斂的聰明之處,他不喜歡多問,不代表看不懂,適當的時候出手才能掌控全局。
不過這種陰險的行為,就不知道學自誰的手中。
“能不能不說?”她艱難的喘息著,眼眸水色空朦,楚濯霄的目光霍霍如火,這才是讓人最心動的。
“那……”邪氣的笑容伴隨著他本身陰沉的氣質,散發著勾魂的魅力,一寸寸的俯下,以唇膜拜她的肌膚。
唇上手上動作越激烈,身體卻越平靜,明明還深埋在她體內,他偏偏不動,隻負責放火,不負責消火。
顯然,她明白了他的意圖,想要躲閃,可身體才動,彼此貼合的部位更加的敏感,那火焰燃點的更加炙熱。
他的呼吸也愈發的濃烈,卻強硬的忍住,“解衣,你真的不打算說真話?你一路朝著‘望雲峰’而來,是不是在算計什麼?”
她湊向他,紅唇索吻,“求饒了,明天、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行。”他很堅定地搖頭。
月光流水,映照雙影,她輕輕貼上楚濯霄的唇,“我喜歡‘望雲峰’山腳下的溪澗,你曾經帶我去垂釣戲水的地方,我曾想,就在那溪水邊修一個竹屋,以竹節引山泉,夜半時分睡在你的膝上,享受著‘林海聽濤’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