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冰如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當中,師傅說謝莫言天命雙格,一生坎坷,但是自己卻又偏偏無法自拔,第一次感受到無助的感覺竟是在這種情形下。
一滴不甘願的淚水落在地上,或許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自己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卻也是她最不想表露出來的方式,一直以來,冰如不言苟笑,就連眼淚都顯得很少,但是第一次流淚卻是為了一個男人。
淚水無聲地滴落在謝莫言手心上,一滴,兩滴,宣泄著冰如的愛恨。該忘的人沒有忘,不該忘的人卻忘了,這到底是上天故意安排還是這段緣分本來就是錯誤的。
忽然間,躺在床上的謝莫言輕輕顫動了一下手指,輕得仿佛讓人以為是錯覺,冰如趕緊拭去淚水,呆呆地看著謝莫言的手,剛才那陣顫動的的確確存在,對於普通人或許還可以認為是錯覺,但是在修行人士麵前就能夠非常清楚地發現這並不是錯覺。
“水……水……”一陣輕微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傳來,冰如趕忙倒了杯茶水過來,扶起謝莫言,然後小心地喂他喝下去。茶水喝到一半謝莫言似乎被嗆住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此時他全身虛弱無比,隻是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有位白衣蒙麵女子在眼前,耳邊徘徊著“謝莫言”這三個字,終於,眼前又重歸黑暗……
當謝莫言醒來時,床邊已經站滿了人,包括白老五人和竹梅大師和冰如二人,還好房間夠大,所以這麼多人在一間房裏並不顯得擁擠。
“師傅,他醒了!”慕容香和古月昕異口同聲地叫道,說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雙目相視,不由地感到一陣尷尬。
“莫言……你覺得怎麼樣?”白老和竹梅等人上前關心地看著謝莫言。後者坐在床上,一臉茫然地眾人,當看到白老的時候,臉色不由地一陣變化,衝白老說道:“師傅……”兩個字雖然顯得很輕,但是眾人聽起來卻是顯得萬分驚訝,白老顫抖著雙唇,坐到謝莫言床沿高興道:“孩……孩子,你……你認得我了!”
“師傅你老人家我當然認識了!”謝莫言淡笑道。隨即看向眾人,卻是一臉茫然,問道:“師傅,他們是誰?我現在在哪裏?”
這句話再次將眾人從興奮的情緒中落入低穀,慕容香擠到床沿抓著謝莫言的胳膊叫道:“莫言,你……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慕容香啊。”
“小姐,你很漂亮,不過我確實不認識你!”謝莫言一臉無辜地說道。忽然間,謝莫言雙手抱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白老一臉無措,站在一邊的竹梅立刻上前,右手一道藍光閃過,仿佛醍醐灌頂一般從謝莫言天靈處灌注下去,霎時間,謝莫言全身猶如沉浸在溫和的陽光之下,頭上傳來的疼痛逐漸被接踵而來的舒服所替代。
良久,竹梅大師收回藍色光束後,謝莫言已經深深地睡著,呼吸平穩,看來沒什麼大礙。不過竹梅大師卻是臉色慘白,對於她來說,三日前的回夢大法所消耗的靈力還沒恢複過來,現在還使用術法已經讓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了了。本來他很恨卓不凡的,但是現在卻主動上前救他的弟子,就連竹梅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師傅!”冰如趕忙扶住竹梅,關心地叫道:“師傅,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竹梅在冰如的攙扶下小心地坐在椅子上,不過臉色依舊如常,看來她自身的靈力已經透支了。
“大師,莫言……他怎麼樣了?”白老問道。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雖然回夢大法失效,但是你們和他的性命都能保住已經是奇跡!”竹梅說道。
“他……他怎麼好象隻認得師傅一個人,變得誰都不認識了!”霍宗插了一句說道。
“這是因為你們在進入他的淺意識空間時,沒有將追憶符打到自己的那個幻像。所以他們對你們的精神烙印漸漸變淡,甚至消失,才會不記得你們!”竹梅大師說道。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左峰焦急道。
“本座沒辦法,或許隻有找到悟天神僧才有希望!”竹梅說道。說到這裏,竹梅突然咳嗽起來,冰如一臉慌張地叫道:“師傅,你……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隻是損傷了元氣,需要一段時間療養!”竹梅虛弱地說道。
“大師,為了莫言你不顧損傷元氣,相反,老道身為莫言師傅,卻幫不上什麼忙,真是慚愧!”白老一臉過意不去地站在一邊。
“這是我自找的,不過本座想委托白道友一件事!”竹梅擺了擺手說道,隨即衝冰如說道:“如兒,我和白掌門有話要說,你先出去!”冰如似乎不放心竹梅的傷勢,竹梅又說了一句,冰如放才離開。白老似乎也知道什麼,衝慕容香等人說道:“你們先在外麵等我。”慕容香等人雖然不清楚白老和竹梅大師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非常聽話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