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想請請不到(1 / 2)

為防王縉出門,第二天柳輕候起了個大早,梳洗罷吃過早飯後帶著蕭大娘子親自備下的禮物直奔目的地。

王縉住處守門的是個老仆,行動雖有些遲緩,但頭發胡須理的一絲不苟,衣服並不華美卻幹淨清爽,見到柳輕候這麼個連名刺都沒有的拜客依舊和煦有禮,所謂以仆觀主,用在他身上真是很合適。

老仆請柳輕候在門房暫歇之後自去裏邊通報,沒過多一會兒王縉先來了,倒是老仆落在後麵。

看王縉穿的整整齊齊,神情爽利不像是剛剛起床,柳輕候起身行禮時訝異道:“原還擔心來的太早做了惡客,沒想到夏卿先生起的倒早”

“家母慈訓甚嚴,我自六歲之後就沒再晚起過,時間久了反倒睡不著了。走吧,進去說話”

柳輕候謝過老仆之後與王縉入內。王縉的這處居所麵積不大,若再考量到這時代房屋普遍尚寬大的特點,甚至能稱之為小。但裏麵的陳設布置卻是極為考究,一器一物莫不精美異常,還真是完美的詮釋了啥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總之這套房子內外差別很大,若隻從麵積上看實與他五姓七望的出身差距有點大。

“怎麼?”

柳輕候笑笑,“先生的居所著實精致”

王縉聞言哈哈一笑,“精致?哈哈,你是想說小吧。我雖家世尚好,無奈自幼喪父,家計自然比不得那些豪貴公子。再則官小位卑,俸祿微薄,偏偏長安又物價騰貴,居之大不易啊”

柳輕候聞言心中暗喜,物價騰貴好,居之不易好,看來這事有門兒。

說話間兩人到了書房坐定,一個嬌俏伶俐的小丫頭奉上茶湯,待柳輕候啜過放下湯碗後,王縉麵帶輕笑開言道:“你是為花魁大賽來的吧?”

柳輕候訝然作色,“先生真神人也”

王縉擺擺手,“馬屁!近日以來我已收到五次這樣的請托,你是第六個,還有什麼難猜的?”

柳輕候聞言真緊張了,“夏卿先生可應許了一家?”

王縉搖搖頭,柳輕候正高興時就聽到他隨後的話,“我不會下場的”

冰火兩重天哪,“夏卿先生莫非是嫌……”

不等他說完,王縉先已否了,“平康坊是風流地,每次科舉放榜後新進士都會以紅箋名紙遊謁其中,張吳中亦能為花魁之爭做主評判,我還自矜什麼。不下場非你胡亂揣測的緣故,而是不願為他人作嫁衣裳”

“請夏卿先生明示”

“自有人上門請托後這幾日我也就問了問今年的情形,如今已可確定王昌齡與常建都會下場,既有他二人在我也就不必去了”

聽到常建的名字柳輕候嘴角就是一抽,尼瑪,怎麼又蹦出來個猛人。

常建的名聲雖沒有王昌齡來的大,但也隻是略遜而已,其人論實力論成就可是盛唐山水田園詩派中僅次於王維孟浩然的第三號人物,比王昌齡在邊塞詩派中的座次絲毫不遜。

對了,這兩人就連中進士都是同一科。常建的一首《題破山寺後禪院》千古傳唱不衰,其中“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更是公認的千古名句。..

坑爹呀!雖則如此,好在他們現在還沒到名滿天下的時候,柳輕候也隻能咬牙笑道:“王昌齡、常建又如何?論才名未必就比夏卿先生大,怕他怎地!”

柳輕候的激將法王縉根本不上當,“人貴自知,然後方能知人。論官場行走他二人遠不如我,但若論寫詩我則遠不如他們,寫詩不如,花魁大賽這種比法所需的捷才更是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