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候聽完哈哈一下,心中大感快意。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自己練,也不知道究竟進境如何,九娘子雖沒少誇,但她的誇又不敢信。
至於老師許公達,那就別提了,那純粹就是古板嚴師的典範,從他嘴裏永遠別想聽到誇學生的話,不罵就算是誇了。
現如今終於聽到客觀的評價,再對比剛來時蕭大娘子聽完蕭曲後那一臉的嫌棄,自己何止是進步,簡直是進步大發了。
雖說這其中有現場觀摩張若虛的機緣,有國手嚴師的指點之功,兩者都屬可遇不可求,但自己實實在在的刻苦努力也不是假的,辛勤付出豐厚回報,世間樂事莫此為甚。
又說了幾句蕭後,話題自然就轉開了。柳輕候這才知道今天是楊達邀王縉散衙後來醉夢樓吃酒耍樂的,因來得早就順便來看看他。
雖然當日王縉沒讓他行禮,但兩人間至少也有半師之誼,對於王縉跑來逛青樓吃花酒夜宿阿姑之事他實在無言以對,這能說啥,這讓他怎麼說?
好在這個閑篇兒隻是扯了幾句後王縉就再次變換了話題,問起了找詩客的事兒。
柳輕候聽到這個就忍不住得意的想笑,臉上卻緊緊繃住了,刻意用極平淡的語氣道:“找了一個,汴州崔顥”這個名字一出口果不其然在兩人臉上看到了想看到的反應。
“崔汴州才氣是盡夠的,捷才也夠,醉夢樓能請動他出手,隻要歌伎不差,過關是必定的,懸念也就隻在座次上了。王少伯、常建、崔汴州三人皆是當今詩壇年輕一輩中翹楚人物,此番因花魁大賽龍爭虎鬥,妙哉妙哉”
“八娘子想必你們都是知道的,她是最以歌技傲人的,至少是不輸於人,有她在,必不至使崔顥新詩失色”柳輕候正說的起勁,偶然間看到楊達神色踟躕,遂停住話頭問道:“楊兄,怎麼了?”
楊達苦笑一聲,“我這話說出來可就掃興了。夏卿先生說的不錯,崔汴州才情肯定是有的,隻是風聞此人有文無行,其人好賭好酒又好色,好色卻又好始亂終棄,最是個薄情寡義的涼薄性子,這樣的人隻怕靠不住啊”
柳輕候心裏咯噔一聲,扭頭去看王縉。王縉沉吟著點了點頭,“此人士林清議確實不大好,傑馳兄說他有文無行並不為過”
柳輕候聽完心中的感覺就跟日了狗一樣,眼瞅著比賽還有三天了整這麼一出兒,這不是活要命嘛。當下也沒心思陪兩人再聊,三人一起到了前院兒。
找到蕭大娘子說明情況後,柳輕候就一個要求,現在趕緊再去確認崔顥那邊並無變故。..
茲事體大,蕭大娘子甚至連柳輕候都不放心,覺得他年紀小江湖經驗少,愣是在最忙的時候親自帶人跑了一趟。
回來後反饋的結果還是很好的,崔顥那邊並無變化,人言之鑿鑿的說三天之後場上見真章。
蕭大娘子心懷大定後還來調侃柳輕候,說你個和尚年紀不大,疑心倒是不小。
但不知為什麼縱然已經確認過後柳輕候心裏總還是有些不落穩,晚上甚至為之有些輾轉反側:難倒真是我疑心太重?
第二天,一個壞消息突如其來,這個可是實打實。
繼花魁大賽的舞台上不能出現男人表演者後,依舊是棲鳳閣領頭又整出了新的幺蛾子——既然是爭花魁,那三場比賽就不能換演員。
也就是說,醉夢樓第一場上的是九娘,那這第二場、第三場九娘就必須得上,如果還有第三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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