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齡聞言又笑,笑的柳輕候腦門子直抽抽,他就不明白了這有啥好笑的。尼瑪穿越過來後怎麼盡遇到不靠譜的,無色好哭,王昌齡好笑,一個哭的讓人沒有一點點防備,一個笑的讓人猝不及防,奶奶滴個熊啊,心塞。
終於他不笑了,這才能正常對話“夏卿先生?你說的是王摩詰的胞弟王縉王夏卿?”
柳輕候點點頭。
“那是個崖岸自高的清貴公子,眼裏少能容人的,你這小和尚跟他什麼關係,竟能讓他跟你說到我?”
“我在跟夏卿先生學詩”
王昌齡是真吃驚了,“學了多久,你是他弟子?”
“已學半月有餘了,未曾拜師”
王昌齡“哦”了一聲後話題突然又是一轉,“你來請我我卻不能下場,那你醉夢樓今將如何?”
這跟查戶口似的一問接著一問,心累啊。柳輕候實在是忍不住的再度歎了口氣,“少伯先生既然不允所請,那就隻有我自己下場了”
你不去,我去,我能跟你說我已走投無路了嘛,哥就是這麼霸氣!
王昌齡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而後將個骨節粗大,隱隱還可見老繭的大拇指高高翹起,差點頂在柳輕候腦門子上給他摁了個讚,“學詩半月就敢下場,嘖嘖,你這膽子可謂其大如鬥。往昔在鄉間耕讀時鄉人無知皆謂我狂,今天跟你一比,自愧不如多矣”
話癆,這絕逼是話癆啊!剛搭上話時柳輕候還擔心王昌齡殺死談話,現在則是他自己想要趕緊把這談話給斃了,他後麵可是還要下場的,現在隻想靜靜。
於是他也就不那麼客氣了,反正你說我狂嘛,“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柳輕候本是想用這種狂語殺死談話,沒想到效果卻是王昌齡調錯了頻道,完全領會錯了,強憋著笑的他真的忍得很辛苦,“這就是你學詩半月之所作?你……真要下場?”
柳輕候知道他想錯了,但瞬間惡作劇的念頭突然浮現,拿我當小孩兒逗是吧,來,互相傷害唄。
一念至此,臉上頓時做出既迷糊又得意洋洋的神情,“對啊,你看,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二三四五六七,正好七個字,七言嘛”
這邊說完臉上神情又變做大義凜然,“好男兒豈能怯戰,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我必下場。現在要去準備了,少伯先生告辭”
戲做完拔腳就走,他是真想走了,沒事兒的時候吧弄點小酒兒跟王昌齡絕對是好聊友,但像現在這種情況,扛不住啊。
王昌齡總覺哪裏不對,但還不容他反應過來柳輕候已經走了,當下也顧不得多想一把拽住柳輕候,“小和尚你聽我一句勸,別下場了,花魁大賽年年有,不妨等詩學好了再來”
柳輕候心裏很有些小感動,這是不願他出醜丟人,後世那個張若虛的鐵粉老班沒講錯,王昌齡的確是個厚道人。
柳輕候驀然扭過頭來,低聲吟了一句,“桐花萬裏丹山路,雛鳳清於老鳳聲”,而後趁著王昌齡細思詩句的時候掙脫他的手走了,臨走前當然沒忘了給這位年紀輕輕卻看著像大叔的詩豪眨眨眼睛,拋個媚眼兒。
當他以極拉風的姿勢走出帳幕門時,身後果不其然響起了“啪啪”的擊掌聲,“好個小和尚,竟敢……”
帳幕門一放,王昌齡的聲音盡被隔離。
柳輕候拉風的出了帳幕門在外麵站了站才猛然反應過來,不對呀,所有下場詩客都是在裏麵候場的,我特麼跑出來幹嗎?看來人是真不能裝×啊,但問題是剛才走的時候姿勢實在太拉風,拉風到現在都不好意思回去了,再則王昌齡那個話癆也是大問題。..
回不去就不回去吧,反正在這外麵也不妨礙,還更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