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皮埃爾身體前傾，一點沒有掩飾急切心情，追問道。
“我看到了她的收藏品，有些的確是很多年前的。”她說的可是真話，婭米那邊有些東西是百餘年前的古董，“而且……你記得童話故事裏的那個人魚公主不？我懷疑裏麵的那個海底巫婆，就是我見到的那條有些年紀的人魚，因為這條她認識那個人魚公主。如果她在幾百年前的傳說中就已經出現，並一直保持著這麼個年邁的狀態，那說明人魚的生長周期是很長的，至少比人類長過二十至一百倍。那就是說，人類如果跟人魚簽訂伴侶契約，相當於可以延長壽命最多高達萬年。而與人類簽訂伴侶契約，這跟人類自己的生活又不影響的，就當做是在海裏養了隻寵物，空了去看一看而已。”
紫汐故意這麼說，淡化皮埃爾對這個伴侶契約的反感。她也是小心起見，畢竟沒有任何男人都那麼大方地說讓自己的配偶跟別的異形成為伴侶，即便是自己已不再愛的配偶。如果可以，相信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讓自己的配偶永遠隻有自己一個的存在，過去，現在，和將來。
“萬年……”皮埃爾的食指輕輕敲著桌麵。
“嗯。”紫汐點點頭，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酷模樣，“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將自己作為實驗體，提供數據上去。”反正提供的數據就是活多少年，又不用其他的。如果說要研究細胞結構變異等，這個是屬於進化生物範疇，不是他們這群海洋生物學家的專場了。在報告遞交上去之前，她一點都不用擔心會被拉去哪個實驗室解剖采集標本什麼的。更何況，這份報告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她的計劃是毀了這個人魚研究，從而保護住這種高級生物的正常生活。
“不過最好是有更多的實驗體，才能證明這個有力依據是真實存在的。不然，沒人會相信這些，說是天方夜譚裏的故事還差不多。”紫汐拋下又一個餌。
“這個簽訂契約的實驗體，照你之前研究的，對身體條件等各方麵有什麼要求嗎？”手指與桌麵的敲擊聲密集了起來，顯示著皮埃爾的大腦此時處於高速思索狀態。
如今展現在他麵前的，離他內心想要的，越來越近。但是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萬年壽命嗎？她會是騙他的嗎？
不。沒有誰比他更了解戴穎了，她是哪種就算要被砍腦袋都不會說一句假話的人。這讓他曾感到新奇，進而對她也產生了興趣，因為從來沒見過這種類型的人。而她在學術上傑出的天賦，以及對研究的狂熱，讓他選定了她作為自己的配偶，永遠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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