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鄭楚曜的話後鄭連慶倒是沒有著急說些什麼,反倒是將抽屜裏的文件遞給了鄭楚曜。
此時的鄭連慶隻希望自己兒子看完裏麵的東西之後,會改變內心的想法。
鄭楚曜看絲毫未將鄭連慶如臨大敵的模樣放在心上,可當他看見裏麵的東西時,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
知道自己兒子在驚訝什麼,鄭連慶也耐心的開口說著:“我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或許比起巧合,我更願意想相信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小到大,你什麼事情都沒讓家裏操心過,如今周美仁下落不明,這帝京的天也是說變就變的。”
“倘若鄭家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獨善其身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幾代人心血付諸東流也是頃刻間的事情!”
鄭楚曜的話,瞞得過鄭夫人,瞞得過帝京的那些富太太,卻唯獨瞞不住他。
“那您準備如何做?”
鄭楚曜知道,自己爺爺年紀大了,家庭的重擔如今幾乎是全部都落在了自己父親的身上。
自己可以不考慮一大家子的安危,但鄭連慶不行。
“當年的那場變故鬧得整個帝京人盡皆知,雖說顧青雨已經退居幕後,但他們顧家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誰也不知道!”
“當年帝京第一大世家,尚且在一夜之間經曆如此變故,就更不用說是咱們了!”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如今身為顧家家主的顧青雨是否還能容得下李富貴了!”
“所以眼下,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緊的!”
“不管這帝京最後落在了誰的手裏,可隻要咱們能夠獨善其身,他們也終歸不好趕盡殺絕!”
直到深夜,鄭楚曜依舊處在震驚中遲遲無法回過神來。
雖說自己和李富貴是差不多的年紀,可對方無論是在謀略還是眼界方麵,都是要比自己強上不止一點。
在沒有得知李富貴的身份之前,鄭楚曜一直覺得,人的成功與否,全在個人,同家庭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的。
在帝京舉足輕重的鄭家,的確是在一些方麵能夠給鄭楚曜行一些方便。
但最終能決定他成為什麼樣人的隻有他自己。
隻可惜此時的鄭連慶並不知道,命中注定要見麵的人,幾經兜轉也終究會見麵的。
自從得知周美仁出事之後,李富貴就一直暗中觀察著顧長河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是不是周美仁的消失,讓顧長河信心大增。
竟然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到了帝京。
不過這卻剛好合了李富貴的意。
如今自己沒有辦法大肆尋找顧長河,他主動送上門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顧青雨……
酒店裏,李富貴手中拿著顧青雨同顧長河碰麵的照片。
對於顧長河李富貴自然是不陌生的,至於這顧青雨,李富貴到不知為何對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隻是還不等李富貴有所行動,顧青雨便先一步找到了李富貴。
如果說顧青雨的出現讓李富貴感到意外。
那見麵時他的舉動就更加讓李富貴摸不著頭腦了。
李富貴雖然隻來過帝京一次。
卻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顧家的事情。
畢竟上一任的元帥就是顧家出來的,也就是顧青雨的堂哥。
自從現任元帥上任之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險,顧家便也開始在帝京銷聲匿跡了。
顧青雨也算得上是顧家這一輩的佼佼者。
否則這家主的位置也斷然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雖說如今的顧家早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輝煌。
可瘦死的駱駝它終究還是比馬要大的。
“大叔,我們不熟吧!”
李富貴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麵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顧青雨。
如果將社會比作戲班子,那李富貴敢肯定顧青雨絕對算得上是其中的名角兒。
至於顧青雨找到自己的用意,李富貴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畢竟前幾天這兩個姓顧的老登剛一見麵,他就找上門來了。
要說這其中沒有顧長河的手筆,打死李富貴都不信。
可即便李富貴看穿了顧青雨的用意,也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演戲嘛,誰不會啊!
“孩子,我……我是你二叔啊!”
顧青雨似乎是斟酌良久,才下定決心對李富貴說出了實情。
自打李富貴記事開始,他爹就沒想過要將自己不是他親生的事情給隱瞞下來。
在李德全的認知裏,自己終究隻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農民。
倘若那天李富貴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能過上不為錢發愁的日子,那李德全會毫不猶豫的放手讓他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
所以對於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這件事情,李富貴也並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