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的悲歡不會相通。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見那個懂你疼你的人。
即便沈青竹看到過這個故事,依然跟隨著他的情緒而轉變。
他笑,她也笑
他痛,她更痛。
在這個故事裏,兩個人多麼幸福多麼恩愛。
沈青竹沒有一絲嫉妒。
隻是為他高興為他開心。
結果那麼不幸那麼悲慘。
沈青竹的憤怒和悲傷比淩洛更加嚴重。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當時的心情。
故事到最後,淩洛眼睛裏含著眼淚,沈青竹已是淚流滿麵。
沉默片刻,淩洛輕聲說道:“青竹,我不是傻子,你的心意我懂。但……”
淩洛站起身,呼出一口長氣,“一身仇恨,又怎敢誤佳人?”
“住口!”
沈青竹擦了擦眼淚,“你別說了,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你說要請我吃夜宵的。我想喝酒,我想擼串。”
“好!我去買。”
淩洛走後,沈青竹哭的更大聲更肆無忌憚。
直到好久才停下。
一個小時後,淩洛買回來烤串白酒和啤酒。
還有下酒的花生毛豆。
“我愛吃毛豆。”
沈青竹嘟著嘴說道。
“我愛吃花生。”
淩洛將食物擺在茶幾上。
滿滿一桌。
沈青竹自顧自的滿上一杯白酒,一口喝下大半杯。
烈酒入喉,沈青竹的情緒終於穩定。
“趁著沒喝多,跟你說正事。你說的那個副市長如今在北原。”
“我知道。”
淩洛便將見到李誌安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人不可信,他負責經濟,跟三大礦關係密切。之所以這麼跟你講,肯定有所圖。”
淩洛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覺得,但隻要他有所圖,這事就有希望。”
世間熙熙攘攘,皆是利來利往。
不用在乎他與三大礦的關係。
不必計較之前的小恩小怨。
目前有求於他,而他敢開口,就敢滿足他。
做大事,疏小節。
沈青竹並未否定淩洛,剖了幾粒毛豆,緩緩道:“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幫你,也在為我爸考慮。”
“記得。”
淩洛點了點頭,對這話印象很深刻,打撲克那晚說的。
當時不理解。
現在理解了一些。
沈青竹繼續道:“政商之間的關係很微妙,相互依靠相互影響同時又相互製約。”
“三大礦現在很賺錢特別賺錢,但仍舊是多年前粗狂的管理經營方式,不經濟不環保而且還偷稅漏稅。大把大把的錢裝進兜裏,隻解決了一些就業問題。他們三個聯合起來控製住了北原的礦產業。”
“北原兩個大鋼廠是納稅大戶,已嚴重受到他們的影響。所以說,目前的情況是,三大礦製約了北原經濟的發展。我爸跟他們聊過幾次,沒有什麼效果。”
淩洛皺了皺眉頭。
“連市長都不好使嗎?”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三大礦上邊有關係,本市有挺他們的官員,下邊有工人。他們腰板很硬。”
淩洛微微點了點頭。
聽到這些話,心裏亮堂了不少。
龍龘礦業的出現,完全可以打破這個局麵。
如果有市長撐腰,不必理會李誌安。
然而沈青竹接下來的話,給淩洛澆了一盆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