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黃昏。
我躺在藤椅上愜意地半眯著眼。
半夢半醒間聽到外麵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大概有八個人。
“三爺爺,這裏真的是苟村嗎?找了這麼久,怎麼連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青年人著急地問道。
“何止連人都沒有,連條狗都沒看見。”
“這地方看起來環境怡人,卻偏偏不見一個活物。”
另外兩個青年人插話說道。
一聽到“狗”字,我便睜開了眼睛。
平生最討厭在村裏聽到“狗”字!
“二少爺,這裏的確是苟村。老奴三十年前來過一回,那時村民雖不多,倒也是一個正常的村莊。”
“再次來到這裏,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一個蒼老的聲音慢慢說道,蹣跚的腳步和拐杖杵在地上的聲音表明他正在四處張望。
“前麵有個破院子,說不定還有人在裏麵。”
“走,我們過去看看。”
“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來這個地方受晦氣。”
這些人離我越來越近了。
“哐當~”院門被推開,我轉臉看過去。
隻見身穿灰衣的六個青年和一個老年人,以及一個穿著藍袍的青年走了進來。
“終於看到一個大活人。”
“看樣子年紀不大......”
“這個村不會隻剩他吧?”
“再往前點就走出村子了。”
“......”
灰衣青年們交頭接耳,他們的對話陸陸續續傳到我耳中。
拄著拐杖的老人看見我,大舒了一口氣。
“喂,你沒長眼睛嗎?嘉南城郎家二少爺駕到,你還不趕快起身迎接!”
駕到?!好大的口氣!
惡客臨門......
灰衣青年中跨出一人,大步向前來,用手指著我鼻子,居高臨下地嗬斥道。
相貌平平,脾氣倒挺大。
“什麼狼家的,豹家的,虎家的,與我何幹?”
“倒是你們,不知道敲門嗎?”
“還有沒有點禮貌啊。”
“沒事趕緊走,別擋著我看夕陽。”
嘉南城離苟村三千五百多裏,郎家很厲害嗎?我沒聽說過。
這小子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我很不爽。
“你有膽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狗嘴!”
指著我鼻子說話的青年,他的手指頭幾乎戳到我的鼻頭,大聲喝道。
“狗狗狗,狗什麼狗!”
“死奴才,你再說一個狗字,信不信我馬上廢了你這根賤指頭!”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青年的手指,從藤椅上坐起說道。
“啊!”
“啊!”
“啊!”
“快放手!”
“你個爛乞丐快放手!”
青年疼得彎下腰,嘴中仍在大聲叫喚。
我聽得一陣火大,咬著牙不放手,繼續用力掰他的手指。
都這樣了,他還敢罵我!
“快放手!”
“不然我們馬上打死你!”
“你個山野匹夫,和野狗一模一樣!”
其他五個青年見狀快步向前對我進行圍毆。
這些混蛋!我忍著拳打腳踢帶來的陣陣疼痛,心一橫,右手再次拚命用勁。
當我準備徹底廢了這根手指時,一個強勁有力的大手突然包裹住我的右手拳頭。
接著傳來冷漠的聲音:“放開他。隻要你徹底廢了他的手指,本少爺就捏碎你的右手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