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錚隻一隻手便將她撈回,打橫抱起放在床上。羅依絕望了,都打到床上了,想躲隻是徒消耗體力罷了,羅依一閉眼:去你媽的,來吧!

這個兩世都未有過的場景在她答應宋伯簡時就已經想到了,隻是她一直幻想著對象會是宋伯簡那種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而現在匍匐在她身上奮力廝殺的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羅,她心理建設了這麼長時間,屈辱和疼痛還是將她擊垮了。

眼淚順著眼尾流下,手指嵌進他肩膀的肉裏。粗魯這個詞對沈錚來說好像有著莫名的宿命感,如此溫存的事也讓他辦得一塌糊塗,他大手撫上羅依濕漉漉的眼睛胡亂一擦:“哭什麼,是你求的我。”

羅依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扭著身子躲開他的衝撞,媚聲提著條件:“大都督日後要庇護民女一二。”

這麼緊要的關頭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乖乖服軟,這位活閻王竟然涎著臉粗啞著嗓子說:“自然,快過來……”。

極其簡陋的臥室,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貓叫似的呻吟聲交纏在一起,床板吱嘎吱嘎地叫個不停,站在窗外的會娣是個僅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雖對這種聲音挺陌生,但卻能分得清男女的聲音,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此時的宋宅主院裏,得了信兒的伯簡和江明月正起著爭執。

江明月語氣裏有著十足的厭棄:“夫君對朋友之托收了羅家女妾身本無異議,揀了個最幽靜的院子給她,撥了兩個丫鬟給她支使,妾身覺得日後您在朋友麵前也會是腰背挺直的,隻是她一來,那麼好的日子裏竟生出這些事來。”

宋伯簡端坐在太師椅中,淺淺地啜著茶,眼皮子也未抬,隻不以為意地說:“她又不是梁姨娘,這事和她本也沒什麼關係。倒是夫人,自打見了自家表兄後反倒生起閑氣來。”

屋裏服侍的丫鬟都是能看開眼色的,見二人如此便紛紛退了出去。

江明月一向以端莊賢雅成為京城貴女中的精髓,骨子裏透著天生的傲氣。僅憑這一點,當初就有包括天潢貴胄在內的京城顯貴們上門提親,選了宋伯簡除了他那無人比肩的才氣和顯赫的家世。

江明月周身散發著當家主母的氣度,眼看著下人們離開後,淡淡開口:“憑羅姑娘那般般入畫的容貌,別說是夫君妾身見了也是移不開眼。有了夫君的寵愛,能為府上多多開枝散葉也是極好的事。隻是夫君如此重規矩禮儀,自然是曉得妾就是妾,羅姨娘也應該做好妾室本份才行。想穿大紅嫁衣回府,絕不可行。”

宋伯簡手中的茶盞重重置於黃花梨雕花方桌上:“這不是羅姨娘的主意,我想著她被莫名其妙帶走關押這些時日想必已嚇得不輕,還未正式成為府上姨娘便受這些案子無端被牽扯進去。隻是想為其壓壓驚而已。”

“哼,”江明月冷哼一聲,“旁的事妾身自然不會攔著,隻不過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想讓妾身在此事上讓步,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