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是個很有意思的職業,真正算得上賭徒的,而又能夠長期浸淫這一行業的人,無一不是人中翹楚,試問沒有一個超過一般人的心智,處亂不驚,淡然一切的心態,沒有一擲千金,破釜沉舟的豪氣,對於大局有冷靜判斷能力的人,怎麼可能在這一潭永遠探不到底的水中遊刃有餘。做賭鬼容易,可是想去當一個賭徒,卻不是誰都能做,可以做好的。俗話說,行行出狀元,倒不如可以試著說,行行出賭徒,而朱旭無疑便是醫學這個行業前無古人,同樣有可能是後無來者的賭徒。
作為朱旭看似的準老丈人,老林看起來是幸運的,畢竟這個看似還算不錯的小夥子,基本可以算是這個地球上活著華佗,在自己有個大病小情的時候,他所能享受到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過同樣老林業是不幸的,因為朱旭即使在醫學行業再怎麼優秀,得到的評價有多麼多麼的高,可是朱旭畢竟依然是一個人,也許他可以防患於未然,可是當病情惡化到人力幾乎不能挽回的地步的時候,如果有誰還能幫他,那這個人一定不是人,他是神。所以當確定,如果采取傳統方式的話依然沒有一絲機會,甚至可以說大家已經放棄了救治的希望的時候,朱旭又一次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賭一把。結果無非兩種,勝與敗。
“今天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算得上是專家,即使是跨專業,不過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明白,一旦化療結果是怎麼樣的。而當初我們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裏原因我想並不是因為我們希望可以循規蹈矩,然後踏上一條不歸路,選擇來到這裏,我可以肯定大家多少都是抱了一線希望,希望我們可以走出一條不用於前人的新型療法,可是開創治療領域的先河,希望可以在新的療法上打上自己的烙印。當我們滿懷信心麵對他的時候,不應該被它所擊垮,不應該在受到一點點阻力之後就打算放棄我們的初衷,所在在這裏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充滿動力,和我一同,努力去創造一個新的奇跡。”朱旭努力用自己覺得平靜的語氣講完了這段話,不過在座的誰都明白,事情並沒有像表麵上的那麼簡單平靜,因為朱旭在賭,在進行一個幾乎沒有勝算的賭局,而這種事情對於醫生來說幾乎是不應該發生的。
依然是平靜,越來越發現,朱旭原來很善於製造這種異常平靜的氣氛,這種讓人有些憋悶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大家不敢說話,而是大家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說話的,經過這幾天的了解,慢慢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基本是沒有發言權的,而那些有資格說話的極個別人,又似乎習慣於聽從朱旭的安排。良久之後,一個沉悶的咳嗽聲終於打破了長久的寧靜,往往這個時候同時也是僵局要被打破的前兆。
“旭,我很想否定的的意見,不過經過我多年臨床的經驗,我也知道,一旦化療開始我們就沒有機會改變任何事情,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想我願意和你共同進退。”在場的各種專科的專家很多,不過相對而言最具發言權的估計還是貝尼。當貝尼發表這番言論之後,個別還有異心的人,也不願意出頭,比起這位在全球的醫學界的地位,他們知道自己資格差的太遠,可是對於朱旭這個毫無意義並且是看不到希望的冒險,他們不想再繼續和這幫人瘋下去,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這麼一群人竟然能夠站在世界醫學的巔峰。
絕對的集權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很少能夠聽到異聲,因為不同的聲音基本會在很早的時候就被扼殺在搖籃裏,所以表麵看起來,大家似乎很團結和統一,可是能夠強行壓製聲音,不代表就能夠改變那思想,不代表就沒有反對,更不代表大家都認為這是正確的。雖然很多人並不是朱旭請來,甚至朱旭都不認識,在此之前也不知道世界醫學界有這個一個人物,可是到了這裏之後,關於朱旭曾經種種的傳說,和朱旭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很快就統一了大家的意見,名不虛傳一點也不誇張,這就很好的形成了絕對領導,而且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絕對的領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這個零時組建起來的團隊,分工有序,互補性強,效率也是極高的,到目前雖然還沒有很好的解決老林的病情,不過倒是解決了曾經比較棘手的不少問題,大家都很滿足現在的狀態。可是大家來這裏並不僅僅是為了解決那些看起來隻是依靠自己都很有希望解決的問題,而是希望在這個團隊中可以創造一個奇跡,可是很不幸這個最大的目標,從目前的發展來看似乎偏離的軌道,而且有越走越遠的趨勢。
他們永遠想不明白作為一個出色的醫生,需要的不僅僅是精湛的技術,嚴謹的態度,其實更需要富有創新的精神,和堅持不懈的毅力。有時候最為一名醫生,為了病人的健康著想,其實需要一個賭徒的精神,成功的道路隻有在不斷的嚐試之後才有可能實現。
不過現在很現實的,同時也是令人失望的,從朱旭決定開始放棄化療,進行創新療法的時候,有人開始動搖了,並且準備放棄。用他們安慰自己的話說,“我們不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進行毫無意義和希望的實驗,用這些時間我們可以挽回很多人的生命。”
當會議結束不久,和朱旭最為親密的戰友都明確的表示會和朱旭站在一起的之後,不太久的時間,有近十名專家離開的噩耗由陳念然帶給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