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家(1 / 2)

臨近年底,琉璃府富商任家的傳聞,被傳的沸沸揚揚。甚至如今已有茶館的說書先生,單開了一本——行商秘聞,講的就是任家的事。

任家在琉璃府的富商中算是根基較淺的。任家發家是從任歸遠的爹開始,任老爺年輕時是個挑擔走街串巷的貨郎,與鄰居家的小青梅自小定親,也算是兩小無猜的,小青梅手巧繡工好,兩人成婚了以後,也時不時的繡點繡品拿出去賣補貼家用,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按說能過上像這樣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日子已是平民百姓不錯的運氣。可任貨郎的運氣不止於此。

一日,任貨郎從郊外田莊賣貨回來,因為在莊子上有戶人家要辦喜事,就與他定了一些成親時要用的一些雜貨,讓他三日後備齊了再給送來,因為需要的比較多,所以任貨郎就多留了一會兒,多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等回來的時候路過亂墳崗時,天就已經完全黑透了。沒準備火把,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悶頭趕路……一隻血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任貨郎的腳腕,任貨郎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等他勉強的爬起來才借著月光看清了手的主人是一個渾身是血,麵目全非的大漢。任貨郎經這麼一遭,褲襠瞬間就濕噠噠了,腿也軟了……大漢掙紮了兩下,想對他說點什麼,還沒等任貨郎反應過來,一蹬腿不動了……

任貨郎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腿也不聽使喚,好不容易連滾帶爬的到了大漢的身邊用顫抖的手探了一下大漢的鼻息——完了……死了……

當時的任貨郎還是個心存善念的小夥子,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人已經死了,倒是不能看著他曝屍荒野,就想給他拖到不遠處的一個淺坑裏,找點東西給他蓋上,總比臭在路邊要強。

坐在地上恢複了一點力氣,任貨郎就用力的拖動大漢,剛動了一下,就發現大漢的身下漏出來兩塊黃澄澄的東西,在夜色中微微泛著月光。任貨郎顧不上大漢了,一下撲到東西上,拿起來咬了一口,“哈哈哈……發財啦……金子……兩塊這麼大的金子……”

任貨郎癲狂的收拾好自己的兩個挑筐,一步三滾的往家跑……

任貨郎用這筆橫財在川沙坊開了一間雜貨鋪,至此任貨郎變成了任掌櫃。任掌櫃憑著這些年練就的八麵玲瓏、能說會道,把一個雜貨鋪經營的風生水起。後來一間鋪子變兩間,兩間變四間,四間變八間……雜貨鋪、書畫齋、成衣鋪、繡品坊……到任歸遠十歲那年,任家已經在琉璃府頗有名號,但與世代經商的大族相比,根基還是淺了不少。到這時任掌櫃到哪都會被尊稱一聲任老爺了。

任老爺飄了……

家裏的銀子越來越多,產業越來越大,任老爺覺得家裏的人口也應該越來越多,不然這麼多產業要傳下去,又隻有一個繼承人,萬一是個不成才或能力不足的,不是一輩子打拚的財富都要敗掉了嗎。任老爺那幾年瘋狂的想生孩子,可他的小青梅自生了任歸遠之後,就再沒懷過孕。大夫請了,湯藥喝了,送子觀音也求了,折騰了兩年還是沒有動靜。任老爺等不了了。那年春分,三頂小轎從任府的角門抬進來,同一天納了三房妾室。這個事在當年還被津津樂道了很久,誰聽了都會恭維一句,任老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