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隊(1 / 2)

思樂坊——長春酒樓後巷的無名小酒館。

這樣連牌匾都沒有的小酒館多數接待的都是附近的販夫走卒,平民百姓。

一杯水酒幾粒花生也可以美美的喝上一口,解解一天的煩悶,疲乏。

店內光線昏暗,幾盞油燈昏黃微弱,幾張木桌散落在四周,店家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正忙著招呼店內僅有的兩桌客人。

一張小桌圍坐四個漢子,穿著短打扮,身形矯健,說話中氣十足,眼睛閃著銳利的光……

另一張小桌端坐一人,身著白色錦緞長袍,長袍質地細膩光滑襯得腰間的八角型玉佩熒熒溫潤。

任歸遠過去很少來這樣的地方,任家的大少爺,走到哪不是錦衣玉食呼朋喚友的。可最近一切都變了。經營產業的五年之約輸掉了,任他兢兢業業的為了生意奔波盡心盡力的經營,還是輸得那麼徹底,他不甘心,如果真是技不如人他心服口服,可二弟三弟和彩雲姨娘聯手使盡了卑鄙的手段,又哄的父親親自下場給介紹了不少人脈,他想不輸都難。所以結果就是實際上他已經被掃地出門了,手裏的店鋪被父親收了回去,繼承家業的可能被狠狠的斬斷了,身上隻有這些年積攢的兩千兩銀子……看似不少的銀子,可他不敢動。這是他以後準備帶著母親離開任家的底氣。還是他重走經商之路的根本。

又一杯劣質的水酒下肚,嗆的任歸遠滿眼淚花。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是偏心的,可子不言父之過,且他從小雖不得父親看重,卻也沒被過分的苛待過。好歹生恩養恩大過天……可這次他是真的寒心透了,僅僅為了給二弟一夥鋪路,為了以後能與官場搭上線,父親不顧妹妹已有心上人且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強行要將她送去副都指揮使的小舅子的府裏做妾……

菊姨娘求到了母親的麵前,可這府裏還哪有母親說話的份兒。三個女人在父親麵前的哭訴哀求,終是沒抵過一個彩雲姨娘的胸脯四兩。

任歸遠恨透了自己麵對父親時窩囊樣子,他恨自己沒有在父親麵前為了此事據理力爭……那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妹妹最後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三個可憐的女人心徹底死了,一死一出家,母親從那之後也搬進了後院的小佛堂,整日吃齋念經不再出門。

這個家算是散了吧……嗬……怎麼能是散了呢?二弟三弟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們這些不過是打擾了任家幸福安康的絆腳石罷了。如今被一腳踢開不是正如了他們的意嗎……

任歸遠又叫了一壺這辛辣刺激的劣質水酒,杯杯入口,淚花閃爍。

自己該何去何從呢,回任家乞求一份營生嗎,他做不到,何況隻要他還參與進自家的生意,那一家人又怎能會安心讓他大展拳腳呢……

一杯接著一杯,任歸遠的腦袋無力的搭在胸前……煩悶而抑鬱……

旁邊的四個大漢卻越喝越興奮,辛辣刺激著神經,酒勁上來漸漸屏蔽了五官的敏銳。幾人越聊聲音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