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心樓……漠北……長老之女……上屆花魁飄雪是你姐姐?”李智添對於女人的事一般都會記得比較清楚。
“正是,姐姐從小就擅長跳舞,在我們部族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進了遼心樓之後沒多久就被選為了花魁。”說到此青竹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是為姐姐也是為自己。
“來到雲州城之後我們每天都活在痛苦裏。部族被滅,親人被殺,不但報不了仇,還自身難保。如果不是爹爹臨死前囑咐我倆,不管到了何種境地都要努力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給部族的親人們報仇,我倆早就追隨爹爹而去了。
大概兩年前有一天,失蹤的少族長突然找到了姐姐,原來當初部族被滅時他與敵人纏鬥了兩天一夜,被打成了重傷掉進了山穀裏,僥幸活了過來,養好傷之後偷偷的四處打聽克勒部族存活下來的人的下落。一路追尋,好不容易才有了我和姐姐的下落。他想先將我二人贖出來,可是那麼大筆的銀子就算部族還在也不一定能夠出得起,更別提我們當下的處境。索性我和姐姐就繼續留下,剛好能夠打探一些關於漠北的消息。少族長也會定期的來找我倆商議一些關於報仇的事……”
說完這些,青竹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茶水……
任歸遠見狀遞過去一杯茶水,看著他一口氣喝完,抹了一下嘴,又接著給他續了一杯,接著問道“可既然你們的少族長定期會來找你姐弟二人,你又為什麼要去金光寺的塔裏給他傳遞消息呢?而且關於漠北和金光寺的情況,你又是怎麼知道?”
“此事說來話長,少族長幾乎每個月都會來找一趟我或者姐姐,他會將這一個月探聽到的消息和外麵的事情說給我們聽。我們也會將自己收集到的零星的消息說給他聽。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進展,可大家還是一直在做,我們就怕不做點什麼到最後連仇恨都忘記了。
說來也可笑,三個毛頭孩子族破家亡,沒有一點根基流落異鄉,身陷囹圄,還妄圖殺回漠北為親人報仇,聽起來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即使被人笑話,被人侮辱蹂躪我們還是這樣苟延殘喘的做著能夠手刃仇人的夢……”青竹的淚流了滿臉,聲音顫抖,可臉上卻掛著笑,“別嫌我囉嗦,既然要說,就都說出來吧,除了你們,還有誰願意聽一個肮髒的南風館小倌的訴苦呢,這些事一直壓在心裏,索性今天就都說出來……”
樓崇走過來拍了拍青竹的背,“慢慢說,我們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