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報道這天。
一大早，程父特地放下手頭的活計，領著程雁君和趙國強到了程水村小學。
程水村小學是附近好幾個村子裏的唯一一所小學，附近的孩子都在這所小學上課。
學校不大，隻有一排磚瓦房，寥寥幾間教室，教室外的牆上還刷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紅色的大字。小學一共有五個年級一個年級用一個教室。雖然學校不大，但是學生卻有不少，一二年級的學生最多，上課的時候都是兩個學生擠一張桌子教室裏滿滿當當的坐的都是學生，不過在一級一級的升學過程中同一班裏的學生也越來越少，年級越高學生越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種情況是這個年代農村學生上學的常態。
把趙國強放到五年級的教室又和老師寒暄兩句後，程父就領著程雁君往校長室走去。
校長是個黑瘦的矮個中年男子，一眼看去不像是威嚴斯文的校長倒更像是一位經年勞作的農民伯伯。
雖然如此，學生卻都很喜歡這個校長，因為這個校長真的是一個好校長。在學校，課桌壞了找校長，教室的屋頂漏雨了也找校長，他還會去到退學的學生家裏說服學生家長讓學生繼續上學，很多學生的學費都一拖再拖他也沒有怎麼催過，他還記得學校大部分學生的名字......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這個時候的教師大多數都是那麼的可愛而令人愛戴。
程父向校長說明了來意，他沉吟了一下，招呼程父坐下，隨後拿出了兩張試卷讓程雁君做。
“跳級沒問題，但是要考察一下程雁君同學對知識的掌握，是否真的達到了跳到五年級的標準，這是為了程雁君同學好。被揠苗助長的小苗是長不大的。”
程父讚同的點點頭，不行的話就還讓女兒回到原來的班級接著上。
“再說了，也不能養出跟風跳級的風氣，讓個別不向學的家長鑽了空子可就耽誤學生一輩子啊。你說對不對，程雁君爸爸。”校長覷著眼睛看程父。
“對對，是應該這樣。”不知為何忽然感覺臉有些熱，果然是天氣太熱了嗎。
程雁君邊做著題邊豎著耳朵聽著校長和父親的談話。果然，校長就是校長不管外表看起來如何的“土”到底還是受眾多學生、家長和老師愛戴的，怎能沒有兩把刷子。
這不，即便沒做虧心事，隻幾句話，程父也被說了個麵紅耳赤。
倆人說著說著又聊到了學生的教育問題上了，基本上都是校長在講，程父在一旁應和。
程父即使有些見識，也比不上在大城市呆過的校長。
不多時，程雁君的題做完了。
校長拿起來看了看，越看越驚訝，也不叫老師，拿起筆就親自批改起來。
父女倆靜靜的在一旁等著。程雁君站在程父身邊，看到程父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攥緊了。
並沒有用很長時間，校長就改好了卷子。他看向程雁君，眼睛好像發著光。
“程雁君爸爸，程雁君今年幾歲了？”校長輕輕咳了兩聲，向程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