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祖師的庇佑。”洛玉湮對滿臉震驚的沙璃和樓清霄解釋,“不要運氣抵抗,這對你們有好處。”
沙璃和樓清霄立刻按照洛玉湮說得去做,氣息順著經脈彙入身體之中,雖然不易察覺,但似乎確實有通順經絡的效果。
跨入觀中,迎麵正是三清天尊的真身塑像,而觀內周圍掛滿了曆代掌門的畫像,畫像下麵擺放著師祖的長生牌。長明燈燈火明亮,香案上無一絲灰塵,倒是有一些殘香灰燼。
走入道觀,眾人都噤了聲。掌門從香案上取下幾炷香,分給身後的四人,先是拜過天尊真身,又再次拜過曆代掌門師祖。
眼尖的沙璃一下就看到了一個無字牌,無字牌對應的畫像倒是個身姿瀟灑的少年,與其他穩重端坐在首座位置上的掌門不太一樣。
“居然有無字牌?”沙璃目光落在畫像上。
“那個就是洛潮平。”南淵通過意識告訴沙璃。
沙璃差點叫出來,連忙捂著嘴,此時什麼尊師重道都扔掉了腦後,震驚地看著畫像,少年到也算是眉目如畫,眉間那種張揚恣肆的神態十分傳神。並非是端坐的姿勢,而是腳踏雲端,手持仙劍,輕鬆禦敵的姿態。
手中的仙劍沙璃也看著眼熟,眨眨眼睛終於記起來,那正是洛玉湮手中的東君劍!那把自從洛潮平以後再也不肯認主的東君劍。
“東君劍啊……”沙璃心中感慨,“我聽說謫仙是東君劍千年之後第一位主人呢。”
“畫像上那個應該還是東君神劍。”南淵說道,“也不知是誰給畫的,樣子倒是有七八分相像,這神態倒是很真,當年也是牛哄哄的樣子,天天睡覺比試還能拿第一,沒少給掌門惹是生非。”
原本高高在上的師祖被南淵形容得如此生動活潑,沙璃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後還是忍住了,祖師祠堂這種地方還是應該保持嚴肅,她可不想落個對師祖不敬的名頭。
“那為什麼要擺個無字牌?”沙璃問道。難不成也學武則天,留給後人評判功績?看著也不像,畢竟連個名字都沒有刻上,若不是對應著畫像,真以為是個空牌位呢。
“我哪知道。”南淵攤手,“要不是我見過他,認得畫像,我都不知道這個空牌位是他的。”
沙璃想想也是,南淵也不在山門,況且被洛潮平壓了千年,若不是兩人當初關係太好,好到褲子都可以換著穿,換成一般人早就殺過來了。
“你不介意他壓了你一千年啊?”沙璃小心問道。
“介意個屁。”南淵撇著嘴,“打得你死我活,最後還偷偷讓我幫他忙,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封印住了,要不是信任他下不去手,我現在就把他香案掀了。”
沙璃感覺到心中的愜意與懷念,應該是南淵的感情流露,希望小山門裏有南淵想要找到的答案吧。南淵是為了洛潮平的事情,而洛玉湮是為了封印,如果能找到洛潮平師祖當年封印的真相,那山門就可以拚湊出所有的線索,這個封印是眾多線索中最重要的一條!
山門創派以來,師祖不過十餘人,每人一炷香,很快就拜完了。
眾人停留在最後一幅畫像與牌位麵前,洛玉笙與洛玉湮停留了許久。畫像上的人身形略瘦,但容貌舒朗,麵容與洛玉笙有些許相像,自然就是上代掌門、洛玉笙的生父、洛玉湮的義父洛彥亭。
兩人分別上了三炷香,等祭拜過後,掌門洛玉笙才帶著眾人向道觀的後殿走去。
洛玉笙與洛玉湮走在最前麵,沙璃等人落在身後有些距離,沙璃悄悄問著樓清霄:“蘿卜條,上代掌門看畫像挺年輕的,並不是年老的樣子,早早就讓位給掌門啦?”
“不是,聽說上代掌門是因為修煉而隕落的。”樓清霄說道。
“啊?意外啊?”沙璃沒想到掌門還能有這種意外發生。
樓清霄看得很淡:“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跳出三界之外,本就是逆天而行,雖然看似逃脫生老病死,其實天道輪回吧,就是那麼回事。”
“誒,蘿卜條又變成聖人了。”
“別看我平時不正經,其實我內心……”
“還是不正經。”沙璃歎了口氣。
“……”
南淵忍著笑意,小聲說道:“快走吧,他們都到了。”
三人看向前方,洛玉笙與洛玉湮已經來到了殿後的一麵牆壁前。牆壁上畫著蒼山美景,沙璃看著眼熟,應該就是棲悟山,壁畫正中間畫著一扇宅院小門。
“就是這裏了。”掌門洛玉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