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回來了,那麼,他在哪?”莫楠問,她很關心唐納德的情況,雖然有些別扭。
艾伯特緊緊抓著莫楠的手,他也是不願意看到莫楠就這麼跟唐納德訂婚,對於唐納德,他甚至有著一股恨意,恨他搶走了自己的所愛。
迪克發覺了艾伯特的心思,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說:“兩位,艾略特大人不在這裏,請跟我來。”
莫楠和艾伯特跟迪克去了,莫楠五味雜陳,麵對唐納德時她該怎樣表現呢?按照約定他們該訂婚的,自從唐納德離開之後她就做好覺悟,確切的說,她一直等待著唐納德歸來跟她訂婚,要不是今天艾伯特再次告白,莫楠對唐納德回來隻有喜悅沒有其他,而現在艾伯特不會輕易放手的,艾伯特真的很聰明,他擊潰了莫楠最後一道理智的防線,卻造成了這進退兩難的局麵。
“莫楠大人,你真的準備好了嗎?”進一間屋子之前,迪克問,讓莫楠覺得恐懼。
一般情況下不會問這種話,莫楠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剛才的猶豫全部不見,急切地問:“老師是出事了嗎?受傷?殘疾?還是……癱瘓?”
“比癱瘓好一些。”迪克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很大,也很空,莫楠回過神才看到妮娜、尼爾斯、阿倫、克勞德和卡琳娜都在,大家肅穆的表情告訴莫楠——情況很糟糕。
“怎麼了?阿倫,發生什麼事了?”莫楠問。
“莫楠,自己看吧。”阿倫哀傷地說。
莫楠看到眾人麵前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白布遮在他身上,這代表這個人已經死了。莫楠哆哆嗦嗦的掀開白布,唐納德蒼白的麵孔出現在莫楠眼前。
“老師他……怎麼了?”莫楠看著唐納德問。
“他死了。”克勞德回答。
“說謊!”莫楠突然大叫,好像很憤怒克勞德說了“假話”。
“他就是死了,他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了,他死了!”克勞德也衝莫楠大叫。
“說謊!說謊!說謊!你個大騙子!老師是這裏最厲害的騎士,他是無敵的,怎麼可能會死?你騙我!”莫楠歇斯底裏地喊。
阿倫走到莫楠身邊,輕輕拍著莫楠的肩膀,莫楠痛苦他明白,雖然唐納德和他的交際不過是保護尼爾斯這一件事,但唐納德的離去他依然痛心,更何況是和他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莫楠!阿倫也理解克勞德,沒有人更配做唐納德的同伴和對手了,就像沒有人更配做他克勞德的同伴和對手一樣。
“莫楠,艾略特他……也沒有逃過這種命運,在戰場上,死亡永遠是主旋律,即使是像他這麼厲害……”阿倫說。
“騙人,全是騙人的!”莫楠跪在床前,撫摸著唐納德的臉,這張臉永遠都是俊朗的,像三年前第一次見麵一樣好看。“老師答應過我,一定會凱旋而歸,一定會打勝仗回來,老師騙我,你在騙我!太過分了,老師太過分了!”
莫楠不顧屋內的人是什麼反應,徑自跑出房間,拋下一屋子人。
“莫楠姐姐現在一定很痛苦吧,如果艾伯特也離我而去,我也會要瘋掉的。”妮娜拉著艾伯特的袖口,艾伯特傷感的看著莫楠離開的方向。
莫楠坐在湖邊,正是傍晚,湖麵上波光粼粼,莫楠沒出聲音,但眼淚一直在流,莫楠不想止住眼淚,也止不住,就這麼呆呆的望著湖麵,一直坐著。
莫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神使,唐納德卻說她不行,從那以後莫楠就一直跟著這個男人學習,他永遠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對莫楠永遠不會溫柔,跟他學習的時光真不好過。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莫楠不知道,恐怕唐納德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善變的女孩根本就不是男人喜歡的類型啊!就那麼喜歡上了,為了她不惜深夜保護尼爾斯王子,為了她不顧騎士長的身份與國王對立,為了她可以赤手空拳闖哈羅德城堡,為了她連公爵的醋都吃……唐納德是失敗的,他的癡情並沒有換回什麼,莫楠喜歡的永遠是艾伯特,在得知老師回來時莫楠還在猶豫,莫楠恨透了搖擺不定的自己,為什麼就那樣忘記了承諾!
“大人。”
莫楠抬頭看見瑪麗安站在旁邊,瑪麗安應該是找了她好久,頭發都亂亂的。
“為什麼來呢?”
“大人一個人在湖邊太危險,我要陪著大人。”
“你陪我,老師也是一個人,誰陪他呢?”
“艾略特大人不會介意的,艾略特大人是最強的,能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他真的能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回來?我不該看著他離開,我應該答應他的,他向我求婚的時候我不該猶豫,我該答應他,我讓他失望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