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昀一路躲躲閃閃進了軍營,蕭秦和蕭楚各抱著一個孩子也正躲閃著找芮昀和玉熏,三人彙合,心照不宣的衝出了營地,到了跟玉熏約定的樹邊,玉熏卻已經不見。
正在這時,康逸成的軍隊也終於追了上來,馬蹄聲轟轟隆隆,從很遠就能聽見。三人不敢耽擱,隻盼玉熏是早就聽見了馬蹄聲,向著康逸成方向去了,也循著小路去迎康逸成。
璽兒和康逸成一馬當先,從老遠的地方就看到了三人,璽兒興奮地跳下馬,仔細看了一番,蕭秦、蕭楚、芮昀,少一個!
“玉熏哥哥呢?”
“他沒有過來麼?”
“你們丟下他!芮昀,虧他還要救你,你竟然丟下他!”璽兒不依,怒目嗬斥著芮昀。芮昀心裏不是滋味,將孩子塞到璽兒手中,轉身就向蕭晉軍隊的方向跑去。
“昀兒!”康逸成追上攔下,將芮昀抄到馬上,圈緊了,回頭對蕭秦一個眼神,便如離弦之箭奔了出去。
蕭秦交代了人將蕭楚、璽兒和兩個孩子放在一處看好,跟著軍隊快速向前,璽兒依然憤憤不平,拽著瑞瑞的小手不停的罵人。蕭楚看不過去,哼一聲到:“你不是最討厭玉熏教訓你,怎麼現在這麼關心?”
蕭秦瞪了蕭楚一眼,蕭楚不敢說話,坐在行軍的馬車上低了頭,璽兒多少還是相信蕭秦,看著蕭秦的眼神也就有了祈求。
“我們以為他先回來了,沒想到,是我們疏忽了。”
璽兒知道生氣也沒有用,又擔心又焦急,他是討厭玉熏教訓他讀書寫字,不準他出門閑逛,可是玉熏跟蕭秦、蕭楚、芮昀都不一樣。玉熏十三歲到端王府的時候璽兒才十一,兩個人算是從小玩到大,直到玉熏十五歲,第一次被康逸成疼愛過,才漸漸不玩在一起。那個就像是兄長一樣的人,就算是教訓他也是應該應分!
軍隊快行了不久就跟蕭晉的人碰上了,蕭晉的二百軍士被泄葉折磨的很慘,能站出來迎戰的不超過50人。蕭晉吃了些藥,勉強好了一些,手裏攥著長鞭,一鞭子抽在玉熏身上,威脅著康逸成再進的腳步。
“康逸成,我不管這人到底在你府中有幾個分量,總之你再進一步,我就把他活活抽死!”
玉熏已經奄奄一息,被吊在江邊大石上,衣衫磨破,露出片片鞭痕。
康逸成滿腦子的計策都成了漿糊,多年前的那段經曆讓他無法正視眼前的人,想知道對方的交換條件,哪怕讓他跳江,他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康逸成,給我你們的羊皮筏子,讓我們安全渡江,過江之後就會把這個人留給你。”
不行,康逸成下意識的知道,不行。他們渡江之後,一定會對玉熏泄憤,就算不是殺死也一定少不了皮肉之苦,眼見現在的玉熏已經快要不行,再別說渡江之後那些折磨。
可是不行又怎麼辦?康逸成恨得直咬牙,他走上一步,蕭晉掏出匕首靠近玉熏的脖子。
“別殺他,你要人質,換成我。”
“哦?康逸成大將軍親自來當我們的人質?”
“是,換成我!”康逸成眼睛冒出血絲,一聲怒吼驚醒了氣若遊絲的玉熏。玉熏抬頭,匕首劃破頸項,血花一點點冒出。
“玉熏哥哥!”璽兒從後麵跑出來,跑到跟康逸成平齊的位置大哭起來。
玉熏恢複了神智,看到對麵康逸成身邊簇擁著的幾個人,心裏有了計較。他不想康逸成為了自己涉險,更不想就這麼死了,他知道蕭晉隻是吃了半付解毒的藥,那腹瀉肯定沒有完全壓下去,心裏想著致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