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許一檸重複了一遍,隻覺得奇怪,狗為什麼叫河豚呢?

懷的小狗汪汪叫了兩聲,賀之舟俯下身,將狗放到地麵上,“你是不是餓了?”

然後許一檸看見賀之舟拆了一瓶牛奶倒在牆角的飯盆裏。

“……”,許一檸動作僵住,低頭看著握著手裏的牛奶瓶,確定是和狗盆裏的出自同一個品牌。

“賀之舟,你這牛奶給誰買的?”許一檸咆哮。

“是……是給河豚買的。”因為賀之舟並不知道她會喝酒,也沒有預先料到知道她會來他家裏。

“……”許一檸扔了空瓶子,像隻鼓了氣的河豚,掀門出走。

賀之舟站在客廳,看著門“嘭”一聲合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牆角的小狗舔了滿臉的奶漬,衝他歡快的“汪”了一聲,表示很滿意。

“……”賀之舟遲緩的大腦的有些鈍鈍的想,他好像又搞砸了。

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太多,許一檸本該倒頭就睡,到了半夜被噩夢驚醒,就在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近一個小時後,許一檸從床上起身,趿著拖鞋去藥箱裏翻出安眠藥吃了,又拿出其中一個藥瓶,翻過背麵的說明——是之前吃的抗焦慮藥,已經過期了。

她把過期的藥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躺回床上繼續睡下,在安眠藥的作用下,睡意很快浮上來。

但是這一覺的睡的並不安穩,夢裏她又回到了高考的考場上,她沒有準考證,站在鐵門外手足無措緊張的全身冒汗,她去求梁勤,梁勤隻冷冷的看著她,“你哪裏也不許去,就留在臨江。”許勇存在背後冷眼旁觀,許一諾躲在他們身後捂嘴偷笑。

她像個小醜一樣,被周圍人冷漠的眼神和無情的話語所包圍。她拚命地向梁勤解釋自己需要參加高考,但她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淚水湧上眼眶,她想要大喊,想要發瘋,但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次日清晨,許一檸被鬧鍾吵醒,坐起來,腦袋疼的像是要炸掉,全身很乏,走到衛生間鏡子前,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至少死了有三天了。

她捧著水朝臉上潑,忽的又記起昨晚賀之舟又來敲門,特意送了另一個品牌的牛奶,道歉帶著十足的誠意。她借著三分的酒意演出了十分的醉人,質問,“賀之舟,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賀之舟扯出一點笑,聲音壓的很低,聽起來有些啞,“你不是聽見我打電話了嗎?”

她聽見了嗎?好像聽見了什麼,又好像沒聽見,她看著賀之舟的眼睛,想從裏麵找出一點能夠佐證她猜想的情緒,可是賀之舟卻在此刻垂下了眼睛,揉了揉她的頭發,“早點休息。”

清醒以後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愈發覺得像是一場夢。

如今夢醒了,回到現實,想起昨晚自己奇怪的揣測,又覺得荒謬,又想到今天他們還會再見麵,許一檸又是一陣頭疼。

就當做醉酒後出現的一些荒唐行為,因為喝酒了——事實最後她也確實醉了,隻是離不省人事還差一些而已,反正酒精是最好的借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