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秦駿一邊扶起剛才義薄雲天的梁優，一邊是賀之舟很快挪開皮劃艇，將壓在下麵的許一檸抱了起來。
秦駿看著覺得滑稽，又有點想笑，賀之舟一本正經的抱著許一檸，有點像抱孩子，抱的高高的，生怕再磕著碰著，和對麵梁優默契的相視一笑。
看別人談戀愛，果然比自己談的有意思。
工作人員姍姍來遲，沿旁邊的坡滑下來，詢問他們的情況。
“你們這也太嚇人了。”秦駿說，“要不我朋友手速快，她就差點溺水了。”
“哎吆，不好意思。”工作人員道歉，“這水淺，也是意外。”
這人把皮劃艇重新拉過來，問，“你們還坐嗎？不坐的上岸，我可以喊我們的工作人員開車把你們送回終點。”
秦駿和梁優又重新坐上皮劃艇，打算漂到終點。
好比在兒童泳池溺水的許一檸沒說話。
賀之舟低頭看著懷裏的人，說回去。
柏油路熱氣蒸騰，兩人站在路邊等麵包車來，周圍蟬鳴不斷。
是夏天。
衣服的水分慢慢被曬出來，呼吸間盡是潮濕的水汽，許一檸倚著熱欄杆，喝了一肚子髒水，不想說話。
賀之舟問，“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許一檸涼涼的答，“沒有，隻是又以為我要死了。”
賀之舟搖頭，“不會，這次心裏有把握。”
兩人沉默了瞬，一閉嘴，氣氛又古怪了起來。
許一檸低頭看地上的影子，覺得連影子都在糊弄她，心裏的不真實感因為淹了趟水更深刻。
盡管她記了大半輩子，這並不稀奇，因為她從小就心胸狹隘，斤斤計較。現在卻告訴她和賀之舟也是一樣的。
情感濃烈至此嗎？對像她這樣的人？
手機震了震，是寵物店發來的河豚的洗澡視頻，賀之舟拿過去和她一起分享，“給你看看河豚，它被我送到寵物店了。”
許一檸湊過去一起看，小家夥好像又胖了一些，在水裏眯耷著眼睛，好像十分享受。
賀之舟問，“今天回去可以和我一起去接它嗎？我想它會非常高興的。”
“哦。”許一檸幹巴巴的應了一聲，目光漸漸從手機遊離出去，看地上的影子疊在一處，變形的厲害，但是仍然一隻大一些，一隻瘦小些，像依偎著，心驚肉跳。
這樣蠢的小事，也彰顯美意，讓她滿足。
然後回程的第二天下午，許一檸就收到了賀之舟的消息，對方稱自己感冒發燒了，今晚可能不能過去接她下班了。
許一檸內心斥責這羸弱，猶豫了幾秒，還是放棄了今天加班的念頭，提前收拾好東西，對著張茜說了一聲，“我今天有事，今天就先不用加班了。”
“哦。”張茜難得對她露一個笑臉，“那我就按時下班了哦！”
許一檸心想你哪天不是按時下班的，也沒空管她太多。
心不在焉的關了實驗室的門，上了電梯，走出電梯的時候愣了一下，一個男人手捧玫瑰的立在門口，後背倚著眉，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