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曾聽見的稱呼。
許一檸咽了咽喉嚨，因為壓抑著情緒嗓子忽然啞的厲害，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兩個字，“……謝謝。”
“許個願吧！”賀之舟看著她，臉上浮起淺笑。
其實她很多年不許願了，因為總是事與願違。
許一檸不想破壞這氛圍，還是選擇閉上了眼睛，許了一個小小的願望。
吹滅蠟燭，賀之舟開了燈，遞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個氛圍感的小夜燈，童話小房子的形狀，很卡通的塗色。
“對不起，缺席了你很多年的生日。”賀之舟頓了頓，嗓音顯的很沉，壓著許一檸的胸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依然不能和你保證，每個生日都能陪在你身邊，這次的相逢是意外，是驚喜，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歲歲年年。”
“人間小滿，願你所遇皆歡，生日快樂。”
許一檸聽到賀之舟這樣說，她腦海中出現一道聲音，告訴她這就夠了，她等了十幾年不就是為了這些嗎？而賀之舟現在給她的，已經比她想象的還要多了，她應該要感到知足。
許一檸忍著不想掉眼淚，這段時間在他麵前已經夠狼狽了，可是她身體裏的水分好像全部都湧進了眼眶裏，帶著從前的委屈一並湧出來，然後順著她的臉頰淌下來，無窮無盡似的。
賀之舟站到她身邊，抬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按到自己身上，輕輕揉她的頭發，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十足的耐心像是在哄人，“怎麼哭了？”
許一檸的臉埋在他身上，哭著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帶著哭腔說，“你還記得我生日，我以為……”忘了，因為賀之舟關於這種人情來往的記憶力一向薄弱。
賀之舟低頭看她，稍稍後退，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他半蹲下來，平視著許一檸，語速很慢，神情認真的說，“我記得，一直都記得，小滿。”
他的眼神看上去深沉而專注，許一檸別開臉，竭力的平穩著呼吸，說，“我哭成這樣，你別看我。”
賀之舟並不移開目光，仍然看著，明明不好意思，卻還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對方，舍不得錯開眼。
童年太多的遺憾，有人在替她慢慢修補，屬於她的蛋糕，屬於她的生日。
生日，一年隻有一次，她可以任性一些，所以稍微越界，也是能夠被原諒的。
“小滿。”他說著，伸手將許一檸的下頜輕輕扳正， 讓她看著自己。
“嗯。”許一檸看見他瞳孔裏小小的自己。
完全不明白誰先起的頭。
距離拉近，呼吸交錯。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第二天許一檸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上班，明顯的睡眠不足，這次倒不是因為失眠，是因為腦海裏無限循環播放自己的耍流氓行徑，還是不受控製的，每回憶一遍，她就要埋在被子裏嗷一聲。
剛路過護士站，張婷婷就把許一檸叫過來，神秘兮兮的，“許醫生，昨天有個男人過來找你，你下班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張婷婷從護士站抽屜裏拿一個紙袋子，上麵印著中國黃金，許一檸莫名其妙，“誰啊？有說姓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