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哀,人啊!總是難以看清自己的心,往往等到失去了,才會忽然醒悟。
置身於一片漆暗,她這是死了嗎?老天爺你莽縱惡人,枉做天,善人皆落為惡人口中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有來生,逆天而行又奈我何?
我不要來生,我偏要化作厲鬼不得那奸夫**安寧。縱然置身於黑暗,我也要闖!入!――陽!間!
“咿呀――”伴隨著女子最後一絲毅力,陡然間,黑暗之中仿佛出現了一道閃著白色光芒的裂紋。
她不知道她身至何方,隻是拚了命地向那個缺口跑去……
問世間執念為何物,直叫光明化作黑暗,愛是一種執念,恨更是一種執念,最可怕的是因愛生恨,執念深入骨髓,融入七魂六魄,伴隨著幾世輪回,生生世世難以磨滅,更甚者化作惡鬼為惡人間。唯獨她卻是個被天意所遺漏的例外。
隻是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屋子裏堆積著一些幹柴,破爛的簸箕,還有一些鐵鍬。
月光投過窗戶映射進來,刺得我的雙眼生疼。
這裏是陰間?!傳聞,人死之後,便會有穿牆而過的本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扶著頭,將自己支撐起來,整個人渾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樣。我吃力的站了起來,想一麵牆走去。
“砰!”隻感覺頭上冒著金星。疼,好疼啊!我用手去揉腦門,慢著,我的臉,這皮膚,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手,我驚鄂地看著那雙纖瘦稚嫩的小手。我如今已有三十,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麼一雙手。
門外傳來了微弱的談話聲。
“老劉啊,你說這小丫頭沒事兒跑什麼啊,瞧瞧,真叫一個慘。”
另一個男人吐了一口濁氣,罵道,“啊呸,她活該,要不是她,這大晚上的咋哥倆能遭這罪。”
“媽媽也真夠狠心,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這手也太黑了。”
……
……
媽媽,這是對青樓裏管事的老媽子的專稱。
難不成……
柴房裏的窗戶,用的是很普通的木材,環顧了一遍四周,這些東西足夠讓自己逃出去了。
我找到一塊破抹布,一根結實的木頭,水,沒有水怎麼把布打濕!?
對了,想到了。
“呀――”我幾乎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才把窗戶開了個口子。
我爬上窗戶,確認了一下是否有人會看到,確認安全。
縱身一躍,“嘩嘩!”一隻大壇子被我一腳踩碎,醃菜的汁液從中流了出來。
糟糕,要被發現了,於是,我拔腿就跑。
聽到聲音,兩個人立馬朝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這個身體逼近虛弱,追自己的又是兩個大男人,於是,他們毫不費力的就把我給捉了回去。
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站在我跟前,手裏還拿著一根鞭子。
“啪”她一鞭子打在我的身上,我整個人一軟,倒了下去。
要死了嗎,還是要死掉嗎?!
女人舉起鞭子,正要抽上去:她一眼就瞧見了小姑娘脖子上用紅繩串著的一塊玉,臭丫頭,有好東西還敢藏著掖
,伸手就要扯過來,卻不料小丫頭居然先她一步把玉摘了下來並程到她的跟前。
“媽媽,別打了別打了,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這玉是娘親留給我的,希望媽媽以後多個照顧,這玉是孝敬給媽媽的。”
老鴇頓了頓,轉而一臉親切的笑容,緩緩接過玉環,“這玉嘛,既然是你孝敬給我的,我便勉為其難收下了!”
其實,就當陸瑤以為她就要快死了的那一刻,多虧了她眼快,及時發覺了那女人眼睛裏的異樣:
順著女人像燃燒著金火的目光,我靈機一動,這才死裏逃生。
那女人對那塊玉愛不釋手,玉放在手裏反複地撫摸。
“求媽媽原諒?”少女費勁地跪直,然後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哎吆,什麼原諒不原諒的,算了算,以後安分些,服侍好姑娘們。”女人隻顧歡喜著,應付地吩咐著兩個男子,“你們倆,把她帶回鴛鴦樓,和其他丫頭一起安排在大雜院裏!”
“好嘞!”兩個男子答應著。
丫頭?!不是出去接客?!也好,暫時有個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