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禁聲,門外之人恭敬地說道:“二公子,山門雲澤監事張岩求見。”
沙璃和樓清霄放下了筷子擦擦嘴立刻正襟危坐,洛玉湮將門外的結界打開,張岩獨自走了進來,依次與三人問好。
“張岩見過二公子。”張岩向洛玉湮揖禮,又對樓清霄和沙璃說道:“樓師弟、沙師妹好。”
沙璃和樓清霄微微欠身,洛玉湮隨手指了下身邊的椅子,讓他坐下來說話。
“這大陣應該是在舞風堂之內,你們是如何發覺到大陣有異動的?”洛玉湮直接開口問道。
張岩認真回答:“大約在十日前,雲澤城附近經常發生大大小小的地麵震動,起初還以為是地震,雲澤城內人人自危。可我們卻發現附近的真氣流動不正常,尤其在舞風堂附近,尤為明顯。”
“可這也不能確定舞風堂中有大陣吧,隻要是圓滿修為以上的尊者進階都可引起小範圍的真氣混亂。”樓清霄傾著身子問道,
張岩看著樓清霄,說道:“我們也是怕有誤會,所以就派弟子守在了舞風堂附近,發現陸續有不少舞風堂年輕弟子離開,其中包括尚柔姑娘……”張岩說出這個名字後,特意看了眼沙璃和洛玉湮。
沙璃表麵上倒是沒顯露出任何神情,心中卻是在冷笑著,就知道少不了那個惹禍精的事。洛玉湮恍如沒聽到,依舊安穩地坐在那裏喝茶。
張岩見並沒有觸這兩人的黴頭才繼續說道:“這個尚柔姑娘我們都見過,知道她身份不一般,我跟另外一名師兄一路尾隨她。”
“你們還真會選人。”沙璃沒忍住笑出了聲。
張岩也忍不住笑道:“我們猜她應該能知道些事情,就一路尾隨。後來她到雲澤城中落腳找了個客棧,吃飯的時候就聽她和身邊的舞風堂弟子閑聊,這才得知舞風堂中有個大陣,最近大陣異動,歸掌門為了保護他們就讓她們先離開。”
洛玉湮終於抬起頭,樓清霄展開的扇子“啪”的一聲收了起來,沙璃笑意更濃,搭在桌子邊上,看著張岩。張岩被這三人盯著,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你將這裏仔細說一下。”洛玉湮說道。
張岩點點頭,說道:“當時我和師兄坐在了尚柔鄰桌,還真不是我們有意要聽,她聲音實在太大,一個勁兒地強調她是舞風堂的少掌門。”
“……”沙璃剛入嘴的茶水噴了出來,“少掌門是什麼鬼!?”
洛玉湮橫了她一眼,沙璃抿著嘴忍著笑意,樓清霄輕歎一口氣低著頭,與沙璃相視一笑。
張岩笑著說道:“然後她身邊的小弟子就讓她小點聲,說掌門不讓她們暴露身份。尚柔則就開始說什麼,’不就是個大陣麼,有什麼可怕的,封了那麼久都沒什麼事,這回肯定也沒事,是歸掌門多心了’。”
“還說了什麼?”洛玉湮仔細問道,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張岩思索一下說道:“似乎提到了什麼本家的人,周圍實在是嘈雜,很多話聽得斷斷續續的,大概也就是這些了。”
洛玉湮望著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若有所思。半晌目光落回了張岩身上,頗為讚許地說道:“這次事情做得很好,等回去我會在掌門處替你表功。”
“多謝二公子。”張岩喜形於色,立刻起身拜謝。
“你先回去吧。”洛玉湮讓弟子先退下。
張岩再次拜謝之後,離開了雅間,洛玉湮有些心不在焉,結界也忘了重新加持上。他靜靜地坐著,他不說話,沙璃和樓清霄兩人也不敢隨意打擾他。
“既然是尚柔親口說出來的,總不會有錯了。”沙璃小聲說道,“就是沒想到這大陣居然在舞風堂之中。”
洛玉湮忽然站起身,椅子在地上磨出刺耳的聲音,他看著兩人說道:“我先去找誡遠商量這事該怎麼辦,你們兩個吃完就直接回房間吧,晚上有事再找你們。”
沙璃和樓清霄點點頭,洛玉湮轉身走出了雅間。沙璃又拿起筷子挑著肉吃了些,樓清霄隨手將一旁的燈盞點上了,窗外的天色一片陰暗,路上行人漸少。
沙璃將嘴裏的肉咽下,問道:“這舞風堂是什麼來曆你知道嗎?這種大陣怎麼直接封印在了舞風堂之中啊?”
樓清霄敲著扇子,也是一臉疑惑:“這舞風堂大概也有近千年的曆史了,據說第一代的開山尊者就立下了隻收女徒的傳統,然後就一直延續了下來。至於這大陣,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近千年的曆史啊?”沙璃咀嚼著樓清霄的話語,“蘿卜條,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現有的封印大陣,然後才有的舞風堂?”
樓清霄扇著扇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啊,管它有什麼可能呢,隻要大陣別再被破壞了,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