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非洲到現在已經整整11個月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收到了葉家的邀請,但是當初我並沒有選擇馬上接受,來到他們的公司。
雖然我明白對於剛剛脫離傭兵世界,且孤身一人的我來說,能得到勢力雄厚的葉氏照顧,絕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這一方麵可以震懾一些可能存在的仍然不死心或不願意遵守遊戲規則的傭兵,另一方麵也可以幫助我更順利的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會有太多麻煩。
我可是二十年來唯一的一個通過勇敢者的遊戲退出雇傭兵世界的人,我相信各國政府決不會放心我這麼一部殺人機器突然要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的,恐怕我的檔案已經擺在了各國安全部門的會議桌上。
而此時一個勢力雄厚的正規公司對我的接納,正是表達了一種為我擔保的意思,可以大大的讓那些安全員們鬆一口氣。
這無形中會減輕了許多阻力。葉氏雖然做的是正當生意,但是巨大的財富必然會帶來巨大的勢力,無論在黑白兩道輕易都不會有人願意和錢作對的,因為錢就是最難纏最可怕的敵人。
雖然我明白這些道理,但我還是不願就這樣象一條喪家犬似的托庇於葉家,如果是這樣我根本沒有必要退出“九月”,退出傭兵界,那裏一樣有暗殺、有政治,但那裏會更有尊嚴。
同時從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想得到別人的幫助而不是施舍,那麼你必須有值得別人幫助的價值,而不能隻是別人眼中的拖累。所以我可以加入葉家,通過他們的幫助更好的回歸正常人的世界。但這必須在我變成一個正常人之後,即使不能對公司有什麼幫助,至少也不會為他添什麼麻煩。
因此這11個月,我的足跡踏過了許多的國家,倒過許多的地方,也見到了許多我從未見過而普通人習以為常的事情。
終於我不會再因為有人拍我的肩膀而試圖用手肘擊碎他的麵骨,不會再因為有人在我麵前伸手插入口袋取東西而趴到在地,不會再因為同床的妓女在夜裏突然的撫mo而查點割斷了她的喉嚨,也不會再因為遠處玻璃的一點反光而心驚肉跳。
但是我仍然不喜歡照相,不喜歡坐下時背後有的是人而不是牆,更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別的陌生人。現在我雖然已經適應了不必在身上插滿武器的打扮,但那把珍貴的匕首卻從不離身。
所以我知道從某種意義上講,我還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正常的普通人。
我也知道要想把自己在無數次的生死一線中養成的習慣和直覺完美的融合到現實的世界中會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生,更可能的是在我融合之前要麼我不得不完全放棄過去成為一名普通人,要麼我陷入現實與過去之間徘徊直到瘋掉。
不管是哪種結果,經過11個月的調整,我已經可以暫時的控製自己的戰鬥本能,所以我按照邀請來到了葉氏。來尋找幫助。
乘坐著大廈內部的貴賓專用電梯。我一直上到了頂樓,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兩名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已經等在了那裏,對於這樣的布置我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和不悅,事實上如果沒有嚴格的保全措施我反而會感到奇怪。
出於本能,我習慣性的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對方的戰鬥力,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徒手,三十秒內要擊到對方我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如果要毫無聲息的解決他們,即使偷襲也隻有60%的把握,正麵衝突毫無可能。果然藏龍臥虎,我對葉氏的評價不由更加抬高了一步。
兩名保票禮貌但細致的檢查了我的全身,直到確認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後才把我帶到一扇裝有識別裝置的門前。
根據我的專業知識判斷,這應該是德國科瑪公司最新推出的身份識別係統,具體資料是保密的,但我想至少應該具備了指紋、角膜、身體骨骼掃描三項內容,在它麵前恐怕即使是藏在皮膚下的小裝置也會無所遁形的。
檢查大約持續了五分鍾,麵前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另一扇門,不過這扇門是木製的,看它古樸的花紋很可能這扇不起眼的木門竟是件古董,也許用我所有的積蓄也隻能買它上麵的一個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