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龍聯合集團(1 / 2)

雲霧密密不分開,冥冥細雨籠罩著整個卞陵。風吹雨篩,卞陵河麵亦激起層層漣漪。

翊辰尚起不了身,他為睡在身側的元兒遮蓋了薄錦被,待丫鬟進來滅燭台時命她關上窗子,阻了淒淒漓漓打在窗欞處的雨聲。

他悄聲吩咐紅蓮喚了赤烈手下的得力下屬慕容鍾前來,心中慶幸著,好在赤烈與赤炎在自己受傷前便隨同向叔前往帝都接父親、母親、妹妹,待他們回來,自己也就能行動如常了。

慕容鍾眸光不敢看躺於翊辰內側的元兒,眸光便看向了窗欞處。耳邊輕淺雨聲伴著翊辰輕聲的吩咐,領命後便前往兆泰王府打探消息。

守著翊辰一晝兩夜的元兒,昏昏沉睡,耳邊聽不到雨聲,亦聽不到屋子裏的任何響動。

耿倉為翊辰換藥時,眸光不時挑看向睡在翊辰內側的元兒,而後得意地看向一臉怒意的翊辰。翊辰大聲嗬斥不得,隻能忍著傷口疼痛對耿倉揮動拳腳。

元兒醒來時,夜已深寂,屋子裏無了燭光,隻有溟泠的月色從緊閉的窗欞處透來。幽靜之中,窗欞外飛簷滴落雨水聲似撩撥琵琶弦般悅耳。

翊辰已睡著,劍眉因傷口疼痛緊皺著。他右手緊緊摟著她,似在睡夢中也生怕她逃走了。元兒聽著翊辰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唇瓣彎起,此生有這樣一人,不論天下待她如何,都將護她、信她。不論發生何事,都會將她禁錮在身側,生死不離。心中那份因殺自己的黑衣人是大司徒府家丁的痛楚漸漸散去,她伸手攬住了翊辰,想要一生都待在他身側。

五日後,翊辰可行動如常。魏煜珩遲遲不對麒麟閣發難,翊辰心知魏煜澈定未把實情告知魏煜澈。倘若魏煜珩真的率手下兵馬前來麒麟閣,麒麟閣當真會被夷成平地。心中存著對魏煜澈的愧疚,他便令赤烈備了馬車前往兆泰王府。

元兒雖擔憂翊辰傷勢,卻不敢踏足兆泰王府。眼下兆泰王府懸起縞素,設起了靈堂,河昌的各地郡守皆奔喪在兆泰王府內。兆泰王是受過九錫之禮的神武至尊兆泰王,新皇定要派帝都官員前往兆泰王府吊唁,元兒恐遇到昔日官員認出自己。

廣兆,兆泰王府內,前來官員皆身穿縞素,翊辰昔日受命於兆泰王府,亦是要為兆泰王穿縞素。

魏煜珩見他前來,便尋了一處僻靜地方,吩咐他查明殺兆泰王的凶手為何人。

翊辰蒼白麵容坦然應之,領命而去。一路馬車顛簸,翊辰身上傷口裂開,縞素浸出點點猩紅。魏煜珩眸帶疑惑地盯看著翊辰後背的血跡,對他起了疑心。

魏煜澈因送兆泰王屍體回府,卻無法言明凶手為何人被魏煜珩關押了起來。見不得魏煜澈,翊辰隻在兆泰王府待了半日,便令赤烈駕著馬車繞過卞陵去了慶徽王府,想要探得黑衣人的身份。

墨凡等人與被阮重親派到河昌的李飛、賈震一同南下,眾人深知兆泰王已死,他手下將領必對帝都懷恨在心,故此時派來河昌這個虎口的,皆是喪命平息河昌將領怒意之用。

兆泰王薨逝十日後,李飛、賈震方趕至廣兆祭拜,魏煜珩接得二人手中命自己承襲父王爵位的聖旨,便客套著為二人備了下榻客房。

李飛與賈震雖非怕死之輩,卻惦念家中妻小,匆匆拜祭完兆泰王便離開了河昌,前往卞陵尋墨凡,恐住在魏煜珩所安排的下榻客房中喪了命。墨凡因帶著妻女,故比李飛、賈震的路程慢了兩日,卻正好與二人一同到卞陵。

隨行的赤烈早已派人回去麒麟閣報了信,紅蓮與紅羽收拾了蘭夏軒出來,迎了墨凡及墨夫人、墨昭筠住進去。

閣中上下雖不知墨凡身份,卻見老閣主向叔對他畢恭畢敬,便知他身份非凡,加之墨凡身帶肅穆威嚴氣勢,一眾下屬皆對他恭敬有加、畏懼有餘。

桃林苑庭院內的陶瓷大水甕中積了前些日子的雨水,元兒心中無趣混著對翊辰的擔憂,她伏在水甕上瞧著自家日漸紅潤的麵容,心中思忖著耿倉方子所釀的桃花酒果真可令女子容顏美豔勝初。碧雲推窗,敲竹催茶的日子過得久了,她便念著昔日翊辰帶她遊覽山水美景的日子。

可翊辰已去了十日,亦是不見歸來,他身側隻帶了慕容鍾一人,無人回麒麟閣回稟他的近況。她隻知他出了河昌,便去慶徽王府,想來是查探黑衣人的身份去了。但如今,有翊辰護在身側,她已不在意是否阮淩錫要殺自己。

昨日,紅羽與紅蓮得了消息說是老閣主向叔一家要到麒麟閣常住,便收拾了桃林苑隔了兩處院子的蘭夏軒。今晨起,紅羽與紅蓮去了蘭夏軒幫著伺候。閣中人雖不知向叔與翊辰是何親連,但理應是翊辰長輩。翊辰不在,元兒不敢獨自前往叨擾請安。

翊辰到慶徽王府時,阮重的人已經離開了慶徽。楚蕙見翊辰受傷,把整個城池的大夫都折騰了一遍。翊辰旁敲側擊她幾語,方知她連阮淩錫的麵都未見過,更是什麼都不知曉。

被楚蕙纏了幾日,翊辰心念著元兒,亦算著父親及母親、妹妹應到卞陵了,便推辭自己有事,離開了慶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