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眨了眨眼睛,捏了捏鼻梁,海心心覺得她的胃又在翻江倒海的做化學反應了。
進了十三公館,自然有笑容甜美的服務生美女將她迎了進去。
不愧是京城最貴的館子,貴的自然有它的道理。
她還沒開口,對方便已經笑眯眯的道,“裴夫人是吧?這邊請。”
那陌生的,刺激耳膜的稱呼,讓海心心紅了紅眼睛。
她千叮嚀萬囑咐,要姓裴的千萬別聲張他們的關係,他就是不聽!
這下好了,以後她腦袋也得拴在褲腰帶上,隨時給人家盯著了!
在美女服務生的帶領下,海心心來到了十三公館的頂層。
從來不對外開放,隻供極少數身份極為尊貴客人使用的頂層,今天也開放了。
不愧是手握重權的裴皇爺,排場就是大,就是夠威風!
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服務生將門推開,笑著道:“裴夫人,請進。”
海心心嘴角一抽,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布置奢華又不張揚的包廂裏,一圈共坐了六個人,再加上一個躺著的海肅昂,總共七個人。
連躺著的海肅昂今天都給拖來了,海心心感覺不太好。
這位爺做事之前能不能跟她打個招呼?或者提醒她一下?
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配合他了!
尷尷尬尬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是先問好呢,還是先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遲到了。
畢竟,上坐是裴紅綾、裴家大伯、次坐是海元魁。她
“媳婦兒,過來!”裴皇爺手一招,解了她的困境。
當然,也順手給她挖了個坑兒。
一句‘媳婦兒’成功的讓氣氛冰封凝固。
除了海肅昂臉給繃帶纏起來,看不到表情之外。其他人,表情或多或少都有變化。
海元魁恨恨咬著嘴唇,看她的目光在飛刀子。
海彤彤義憤填膺,怒不可遏,被海晶晶死死在椅子上。而海晶晶本人呢,臉色蒼白了一點,低著頭,大眼睛裏的金豆子要落不落,這才最惹人心疼。
至於裴家兩位長輩的表情,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裴紅綾坐在輪椅上,接觸到她的目光,竟然還優雅的衝她微微點頭輕笑。
絕對把一個貴婦人的雍容華貴詮釋的淋漓盡致!
裴家大伯則黑了黑臉,沉聲問道:“翩皇,你真的要娶她?”
語氣明顯有克製,但還是流露出了對她的鄙夷、輕蔑與不屑。
對此,海心心隻是勾唇、輕笑。臉上一點都不願意輸了氣勢。
沒錯,就是她這樣的女人,得到了裴皇爺的一紙婚約!
“大伯,你說的,我媳婦兒得姓海。”裴皇爺仗著身長手長,輕鬆的將海心心扯進自己的懷裏,“媳婦兒,告訴大伯,你叫什麼!”
“誒!”海心心甜甜一笑,喚了句,“大伯!我姓海,名心心!”
一句脆生生的‘大伯’讓裴問天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翩皇!”
男人似笑非笑的把玩著她散在肩頭的長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大伯你說。”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這門婚事,我們可以再談。你不需要娶這麼一個女人來惡心我。”
海心心斂眉,順耳。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連頭沒抬。
裴家大伯還真說對了,姓裴的要娶她還真就是為了惡心他!
隻是可惜了。姓裴的這個性格,可不是你想好好說了,他就願意跟你好好說的主兒。
當初裴家大伯都把裴紅綾搬出來逼迫皇爺了,現在想好好談?門兒都沒有!
果不其然,男人鬆開她的頭發,好整以暇的斜睨過去,兩個人生硬如鐵——
“不談。”
堵在裴家大伯的嗓子眼兒。吐,吐不出,咽,咽不下。跟吃了蒼蠅一樣,別提多難受了!
可這蒼蠅再惡心再難吃,裴問天也得吞了。
因為是他一手逼的裴翩皇劍走偏鋒,自己釀下的苦果,跪著也得吃了。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裴問天不愧是叱吒商界幾十年的巨擘,整理心情的速度就是不同於常人。自我控製十分可怕的男人。
他眼皮一掀,目光定格在海心心身上,“他花了多少錢請你陪他演戲?”
柿子專挑軟的捏!哼!
搞不定姓裴的,就調轉槍口從她身上找突破口了?
忒欺負人了!
海心心在心裏腹誹了一番裴問天的聰明機智,臉上卻笑的輕柔,“大伯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莫言的情婦。我侄子,瞧不上你。除了是他花錢請你來演戲惡心我,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裴問天說話的語速不緩不急,每一個字都咬的清晰,低沉渾厚的嗓音十分具有穿透力,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刻刀一筆一劃刻在了對方的心尖兒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