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無聊的給裴紅綾打下手,遞遞剪刀,扯扯線頭什麼工作的海心心,忽然聽到了那個聲音。頓時皺起眉頭的同時,好奇心也被勾引到了頂端。
小七的爸爸!裴大伯的女婿!
什麼人物?
猛地轉頭便望了過去,隻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背影,頭發十分服帖的梳在腦後,看上去就是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再然後,就撞進裴皇爺陰冷又玩味的目光裏。
他眼尾挑開,邪氣夾裹著陰氣。
忒滲人了!
海心心便迅速的收回了目光,認認真真的低頭幫裴紅綾扯線頭。
“小七,爸爸工作有點忙耽誤了,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沒事噠,爹地,爺爺還說你差點就不能來了呢!”
“怎麼會。小七的生日,爸爸一定會趕來的。”
海心心越聽越覺得小七爸爸的聲音特別熟悉。但一時半會就是怎麼想不起來。正認真偷聽回憶的她,耳邊忽然響起一記冷哼——
“小七的爹,你好奇什麼?”
抬頭,飛快的掃了一眼,裴翩皇手肘撐在裴紅綾的輪椅扶手上,慵懶又隨意。而裴紅綾,則心無旁騖的做著手工。好像有一道屏障,將她與世隔絕了起來。外界的什麼事,都無法對她有絲毫的觸動。
即使,在她麵前的是她的親生兒子。她的態度,也如同對待她海心心這個外人一樣,不溫不熱,卻又有禮冷漠的。
好奇怪的一對母子!
不過想想看,像裴皇爺這種怪胎,在他身上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都不足為奇了!
“問你話呢!”
“疼!”海心心瞪了他一眼,將自己的頭發從他手中奪了回來,低低的道:“小七爸爸的聲音,我在哪裏聽過。所以才好奇的。”
裴翩皇眉頭一挑,“你也有好奇的時候?”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這妞兒不是沒有好奇心,而是知道好奇害死貓,壓抑著好奇心呢。在確定絕對沒危險的時候,海小妞兒的好奇心一點不比誰差。
從鼻尖兒冷哼一聲,裴翩皇望著他母親,“媽,給您說個事兒。”
裴紅綾這才抬頭,溫溫柔柔的嗯了一聲,“說吧。”
裴皇爺手指一點海心心,大大方方的道:“這妞兒,我跟她領證了。”
一向端得住的海心心這次端不住了,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媽蛋,姓裴的搞毛?
他是想毀了裴家小公主的生日嗎!
到底還是裴紅綾端得住,不鹹不淡的反問了一句,“什麼證?”
“結婚證!”
“哦……”拖長了尾音,看不出裴紅綾的情緒,良久她才輕輕點頭,“領了證也好。人家女孩子也不能不清不楚的跟著你。招人閑話。”
“她怕哪門子招人閑話。就她的出身,已經是話題風暴了!”
丫的,姓裴的就不能說她一句好話麼!哪壺不開他偏要提哪壺!
海心心咬牙切齒,卻也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繼續沉默的扯線頭。
這線頭真長呐,怎麼扯也扯不完……
“領了證,以後就好好的過日子。有家室的人了,就不要總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你手下那麼多人,何苦用的著你衝鋒陷陣?以後遇到決定的時候,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