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用開口說一個字,可那壓迫感,卻已經沉沉的壓在了眾人的腦袋上!
誰有異議,誰又敢有異議?
剛才那微胖的中年男人,身份可著實不低!國安處的高官,不也就說了一句根本就沒有給海心心定罪的話,轉眼間便成了MI6的階下囚?
MI6的行事,誰又不明白了?
心狠手辣、作風淩厲、鐵血手腕、雷厲風行、六親不認。現在,或許可再加上一條——
黨同伐異!
莫言,是一直緊跟在裴翩皇身後,隨著他一起離開的。
“老大——!”高小幺一怔,望著他懷裏白色的連衣裙上一片猩紅的海心心,“老大,嫂子怎麼了!”
“開門!”
“哦哦哦!”
裴翩皇冷著臉,將海心心放在了後車廂,“看著她!”
高小幺也不咋咋呼呼了,一頭鑽進後車廂,“我明白!”
男人這才轉過身,斜睨著莫言,“有事兒?”
“有事兒!”莫言動了動嘴角,寸步不肯後退,“她的事兒。”
“她是爺的女人,跟你沒關係!”
“皇爺,您得知道,在您出現之前,這丫頭是我在負責!”
“嗤!”從鼻尖兒嗤笑了一聲,裴翩皇妖氣四溢的眼尾緩慢的挑開:“這麼說,你要負責到底了?”
“不敢。她現在是皇爺的女人,自然跟我沒關係。我就是有點事想跟皇爺說說。有關米佳瑤遇害的事兒。”
“說!”
“我看過了,米佳瑤是中毒而亡。而且她中的毒,毒性很烈很劇,是入口即死的劇毒。”
“廢話。”裴翩皇從土豪金的煙盒裏摸出一支小白棍叼在嘴上,不耐煩的點燃打火機,“莫言,說點爺不知道的。”
莫言捏了捏鼻梁,輕輕的笑著,“我竟然在關公麵前耍大刀,皇爺火眼金睛,看到的東西肯定不會比我少。我還是不班門弄斧了。我就說一件皇爺肯定不知道的事兒吧。”
“趕緊的,爺沒工夫跟你耗著。”
“米佳瑤最後的一杯酒,是從我手裏出去的。”
“嗯?”裴翩皇略微樣稿聲調的嗯了一聲,終於肯拿正眼看莫言了,吐出一口煙圈,他揚了揚削尖的下巴,“繼續。”
“那杯酒,是心心調好給我的,而我原本是打算給明淮九借花獻佛。結果那杯酒我還沒拿穩,米佳瑤就搶了去。”
“莫言,要說就說,不說就滾蛋!”
抿了抿嘴唇,莫言慢慢的回憶著,盡量不遺落下任何一個環節與細節。
利落的耍了個花樣,海心心將雪克壺中的酒倒入水晶的高腳杯,末了,還撐起一把小花傘放在杯中,笑盈盈的遞了過去,“莫董,五百塊。”
“嘿!我說海心心,你丫想錢想瘋了?一杯破酒你敢要老子五百塊大洋?”
“那莫董給是不給?”
“給!從你工資裏扣!”
“就扣死你吧!”海心心輕笑,將酒杯遞給莫言——結果,莫言還沒拿穩那酒杯,便從旁邊橫出一截白潔的手臂將酒杯奪下。
“怎麼,你海心心調的酒,就隻能給男人喝,不能給我喝?”
米佳瑤一把將酒杯奪走,挑釁的望著他們兩人。
莫老板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便是發作,海心心卻不在意的笑笑,按住了他的手臂,“莫董,沒事兒,我再重新給您調一杯。又不是多麻煩,就幾分鍾而已。我不收你錢了唄!”
五百塊,那也是錢。對於莫老板這種守財奴來說,能省一個字兒他都不會拒絕。
冷哼了一聲,“看你麵子啊!”
海心心衝米佳瑤丟去一個眼神,示意她別待在這兒觸莫老板的黴頭。米佳瑤哼唧了一聲,扭著水蛇腰就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莫老板直翻白眼,“真他媽有病!一杯破酒也要爭。我趕著借花獻佛給明九呢!她搶她妹夫!”
“算了,她就是那個性格,我都習慣了。我再給你重新調一杯就是了唄,犯不著生氣哈!”
莫言哭笑不得,“誰有那閑工夫跟她生氣?我是怕等會兒纏著明九的人太多,我插不進去。你也知道,明九就是個病秧子。他三兩下給人喝倒了,老子還怎麼跟他談投資的事兒?”
“不怕,我把酒精度數調低點,保準明九跟你喝一晚上都不會醉!”
“那敢情好。你麻溜兒著,我去找明九先嘮嘮嗑拉近下關係,你等下調好酒給我送過來啊。”
海心心笑的花枝亂顫。
莫老板為了拉明九爺給他投資,今兒可是下了血本了!她還從沒見過莫老板對誰這麼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