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訕訕閉嘴,而後臉色一正,道:“回到正題,卻說那閣主之子天生風liu,想收了那村女做妾,對常人來說這倒是天大的好事,可不料那村女生性執拗,寧死不從。但是閣子是什麼人?暗尊的孫子,要什麼沒有”說書人語氣一頓,似是有些歎息道:“最後閣子就用了合huan散。”
台下眾人驀地嘩然,頓時怒氣上湧,大罵閣子禽獸不如,更有甚者連暗尊也罵上了。當然,如果暗尊尚在人世他們是決然不敢的。
台下鬧哄哄的一片,說書人擺了擺手,待眾人安靜下來,又接著道:“本來這件事情如此也就罷了,可是那村女卻又與劍尊前輩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他頓了頓道:“相傳,在劍尊落魄之時流落到那個鎮子,當時那村女一家曾救濟過他。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劍尊前輩?”
“所以當兩年後劍尊前輩劍法大乘,出山之後便去那個村子看望當初對他有恩的那戶人家。結果自然是一去無果,那家村女自盡,閣子為保名聲把那一家子全給偷偷做了。”說到這,他又義憤填膺:“不過劍尊前輩何等人物,一打聽事情的經過便猜出了個大概,當天提劍殺上寰龍閣。”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如此作為當真是英豪本色。
“那一日,也是劍尊第一次在江湖人麵前展露其駭世武學,一款七星步,十裏不見影。寰龍閣上下被他斬了八千人,最後更是將閣主之子連同閣主雙雙斬於劍下。”
眾人聽得起勁,這時忽有一人叫道:“這事你怎知曉,莫不成親眼所見?”這聲音鄙夷刺耳,分明就是找事而來。
說書人話語一窒,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張桌子前西門慶一手搖折扇,一手拿著茶壺,對望著他,眼中滿是不屑。
那說書人看清來人以後,臉色一沉,呸了一聲道:“你個軟角,懂什麼。除了玩女人外什麼都不會,那日若不是你使詐東方朔怎可能敗給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插嘴。”
西門慶臉色驀地僵硬,冷哼一聲,道:“你整日裏遊手好閑,不學武藝偏行商道。實乃荒廢家業的敗徒,又有何資格說我。”
那說書人一拍桌案,“哼,老子敗家?老子拿家業救濟窮人,總比把家業送給女人花強多了吧。”他這一語說的絲毫不留情麵,直接戳到對方要害,西門慶的臉當即就紅了起來。
“胡說八道,你這是辱人清白。”西門慶麵色漲紅道。
“辱你個頭,我問你,散盡樓那十大美女中,藍金,翠金,霞金都被誰買下了?還有王員外家的閨女被哪個王八蛋騙了身子?還有……”說書人話語連珠,西門慶一連串的醜事被飛快的道了出來,聽的眾人目瞪口呆。
西門慶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顫抖道“你……你……”他指著那說書人氣的嘴唇發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莫不是揭了你的皮,想動手?”那說書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一臉挑釁的望著他。
眼中殺機一閃而過,西門慶的手緩緩搭在腰間佩劍之上。
就在這時,他的身子一僵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席上心頭。目光橫掃,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在場的人都是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今天一動手,必然難以討好。
平息了情緒,他淡淡的譏諷道:“堂堂南宮家獨子,居然出來說書,南宮追老爺子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那說書人原來就是那南宮絕,聽到此言他卻反唇相譏道:“不敢不敢,倒是西門宏老爺子有福氣,生了你這麼個花花公子,以後西門家傳宗接代定是子孫滿堂啦!”
這話一出,酒樓裏一片轟然,眾豪傑狂笑不止。西門慶卻是臉上發黑,神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心中卻是恨恨道:如今輝州城藏龍臥虎,待大會過後我再來收拾你。想到這,他目光中掠過一抹森然,衣袖一擺,忿忿離去。
“走好呀!不送。”南宮追陰陽怪氣的叫道,看著吃癟的西門慶不由心情大好,隨後他又麵向眾人,道:“那娘娘腔掃了興,當真晦氣,咱們接著說。”他這話故意說的極大,在堂眾人哈哈大笑,尚未遠去的西門慶身子又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