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南宮府邸金碧輝煌,昔日離散的丫鬟仆人都一一在目。府邸更是被大大擴建,比原來占地大了一倍有餘,這還是南宮追不願太過招搖的緣故。
劈城湖畔,秋風瑟瑟,枯葉堆積了厚厚一層。
一名華服男子在湖邊舞劍,腳踩七星步,劍勢飄忽。口中還不時叨念出詩句。
“遙遙兮靈動,吾劍兮飄渺……”
男子麵容嚴肅,板著張老臉,做的一絲不苟。不過感覺總是他有些勉強,這番表情維持著頗為吃力。旁邊幾名侍女一個個漲的俏臉通紅,想笑不敢笑。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念到這一句,男子嚴肅的麵容驟然激動不已,叫道:“如何,如何,本少爺是不是很有氣勢?”
幾名侍女噗哧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笑的肚子捂著肚子,看似頗為難受。
“笑什麼,如此優雅飄然的劍法你們竟然笑得出來。”
“不是……唔……嘻嘻……公子深得劍尊前輩精傳,實在是……實在是……包羅萬象……精,精妙無窮”
“放屁,當初我南宮家刀法也是包羅萬象精妙無窮,如今這連铖決也是,怎麼什麼武功到你嘴裏都變成這樣了?”
“這……這個。”
“小蘭,你要多讀些書,如此這般詞彙匱乏實在是掃了本少爺的興。”男子搖了搖頭,扼腕而歎。
小蘭:“……”
這時,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現在遠方,男子雙手環抱,一柄鐵劍斜倚肩頭,數步間便跨越了幾十丈距離。
三月來,當日走火入魔留下的傷勢已解決,如今錆铖舉手投足間越發飄逸,多出一股淡淡的仙風道骨味道。
男子臉色一變,“前,前輩,你怎麼來了。”
錆铖笑道:“這幾個月你修為倒是沒多少漲進,詩詞倒是學了不少。”
男子臉上一紅,吭哧道:“前,前輩過,過獎。”此人臉皮之厚實乃讓人顏汗。錆铖卻道:“也罷,我這連铖決重在意境,你雖是照葫畫瓢,卻也頗有天資,幾十年後境界圓滿,厚積薄發也未必不是一見好事。”
錆铖本已和南宮追告別,如今特來看望南宮絕一番。對他這中修煉方式雖不讚賞,卻也認同了。與南宮絕告別之後,他走出輝州城,一路向北。
群山峻嶺,巍峨高樓,浮雲如海。半個月後他來到一片廣闊的山脈之中。
這片山脈乃是滄州名勝,冠絕天下。若是論景色或許稍遜上古徽州黃山,但是論名聲卻絕不比它小。
來到這片山脈錆铖的心境越發平和,回想其當日走火入魔時憑空操劍的奇異感覺,他發現當時很有可能進入了傳說中的禦劍之境。
第五日,他來到一座懸崖之上。懸崖對麵是一座高山,不過這座山有些不同。
這片山脈能聞名天下多半是沾了此山的光。這座山山勢陡峭,巍峨浩大,直入雲霄。遙遙望去頗有一股刺破蒼穹之氣勢。然而從錆铖的角度卻可以清晰的看見,在沒入雲端後的山體,頂端極其平坦,仿佛被人生生削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