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修自然之道。集天地靈氣練就一股先天胎息,猶如胎腹嬰孩浴自然洗禮。以此親自然,和萬物。調動天地之威,出手間威力莫測,浩瀚無窮。翻山裂地不過舉手之間。先天之息乃萬物之真源,萬物之初始,是為真元。
然,武者力也,功者技也。有武之人,通武奧義,有感天道,遂技近乎道,亦成真元。舉手投足間暗合天地之理,雖無法術配合卻也威力無窮。
其中有甚者,以武窺道成就武者道體,受星辰之光淬體。其武意灌入真元,真元之力成倍而增,但真元不真何以應天地?遂這等人雖然武意渾雄遠超修道之人,但卻失去了調動天地之力的能力,不過有失既有得,這一類人雖沒有諸般奇妙的仙家法術卻擁有一身強橫絕決的武力,絲毫不弱於修道之人!
但自古以來行此道者,功成者寥寥無幾。
真元不真,難於天合,武者所窺之道並非自然之道,乃是武之道。武之道千別萬類。繁多如星辰,武人之道皆有不同。行其路者無異於自創一道,這是何等之艱難?須知修道仙派經無數代先輩智慧積累,嘔心瀝血,自然之道才得完善,僅此而已能證道圓滿者萬中難得其一!
回到屋舍,坤鎮子的話久久回蕩在耳邊,注視著屋頂,錆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來,我真的與仙道無緣啊。”
錆铖縱然十八歲便成為至尊,但是對於自創一道卻絲毫沒有信心,要知道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武人邁入道化之境後,但是真正能永生天地者幾乎未曾有聞。
“或許西門吹雪已經接近了吧。”想起洛邱山那破滅一切,天下無我的恐怖劍意,錆铖至今記憶深刻。
久久不語,錆铖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一個輕輕的聲音:“錆铖兄弟,睡了嗎?”
門開一縫,崖風鬼頭鬼腦的探了進來,毫無一點仙家風範,修仙修到這等境界也令曾令不少剛入門的瓊華弟子驚歎不已。
“崖兄,這麼晚了所為何事?”錆铖從床上起來,二人對桌而坐。
“唉,今天大殿上掌門的話有些重了,你別在意啊。”崖風略帶歉意道。白日裏掌門冷言冷語,他卻是知道掌門的脾氣,幾百年來都不曾改過。
“嗬嗬,這不怪掌門,錆某是在路上突破的,全乃天意。”錆铖強自笑道,神情不覺有些黯淡。任是何人千辛萬苦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也不會有好心情。
“其實,錆铖兄也不必棄累,武道也未必注定五成。”沉默的氣氛中崖風突然開口道。
錆铖驚道:“難道有人曾突破?”
崖風道:“這我不清楚,我瓊華派擅長鑄劍,而天劍派純修劍道,我曾聽師傅說過,天劍派所修之道很可能就是武道之中的劍道。”
“劍道仙派。”錆铖眼中爆發出一道精光,原本低落的心底徒然生出一線希望。可是旋而他又歎了口氣:“傳聞天罡山飄渺不定,縱使我有心也難以拜訪啊。”